据实相告。” 邓枫现在对余笙歌的情感很复杂,一方面觉得这女子实在是有些古怪,但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乔朝齐说得没错,在某种程度上,她似乎真的有些能耐。 她点了点头,道:“问吧。” “这杀害赵公子的人,会处死吗?” 邓枫一愣,他摸了摸头,思考道:“这故意伤害属于六杀之一,但杀人未遂,可能不会处死;不过他前面还杀了两个呢啊,妥妥的绞杀啊。” 余笙歌没有回话。 魏展义若是被乔朝齐抓了,便不会被处死,因为他并不是杀害许远和王翌的凶手,相反,他是和这二人狼狈为奸的、死有余辜之人。 “邓大人,我再问你啊,若是一个人间接害死了另一个人,而且是很多年前的事,那他会被处死吗?” “这很多年前的话……” 邓枫面露犹疑,有些拿不准回答。 于是刚好出来的乔朝齐替他答道:“只要追诉期未过,冤者告状,县衙皆需审理;就算是过了,若是有亲者鸣冤,县衙也可交由上级,考证定夺;若是间接导致死者致死,官府调查清楚情况后,可酌情治罪。” 可那被魏展义害死的女子,再无亲人记挂——除了这次来报仇的凶手。 余笙歌不自觉咬了下嘴唇,她没意识到这是她紧张时的下意识动作,乔朝齐看她一眼,已经敏锐察觉到。 “怎么,你有冤案要报啊?” 邓枫想着余笙歌方才的问题,顺口道。 乔朝齐则是问:“常姑娘可是知晓了什么?” 于是余笙歌先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道:“我昨日去看王翌尸体时,听见有个微弱的声音,像是酒醉时的胡话,但是听着可怕——说是要杀赵公子。” “什么?还有这种事?” 邓枫闻言,连忙焦急催促道:“是谁说的,谁要杀人?” 余笙歌想起方才邓枫和乔朝齐的回答——“杀人未遂”、“酌情治罪”。 不行,若是此时让京兆府将魏展义抓了,反倒成为了对他的保护。这不光是违背了原书中剧情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魏展义该死! 于是她目光略微迟疑,但下一秒便坚定摇头道:“并未听清是谁。” “只是我今早起来,便越想越怕,因着无凭无据,怕是玩笑话,没敢直接告诉少爷;但也忍不住急忙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真会发生这种事。” 这是她过来路上想好的借口,解释她出现在赵尔韬房间的原因。 “大人,我去问!” 邓枫已然被她说服,连忙说道,转身便想离开,却被乔朝齐阻止。 乔朝齐指着门边被移动了位置的那盆常青树道:“所以你是因为赵尔韬门口的常青树被移开了位置,才误入对面的张知硕房间?” “对!” 余笙歌点头如小鸡啄米,感慨乔朝齐的观察与推理能力细致入微,方才自己在常青树那里多看了两眼,就被乔朝齐明白了一切。 她连忙又补充一句:“昨日听赵公子说起过这盆常青树。” 乔朝齐没有再多问,先是让人好生照料赵尔韬,醒来后立刻通知他,然后才带着邓枫和余笙歌二人回了另一个房间。 这房间比那些学子的房间都要大些,也更为干净。 余笙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乔朝齐的房间。 想必是昨日又来了客栈思考案情,太晚了便直接宿在这里,怪不得今日相见得这样快。 乔朝齐进了屋才对邓枫解释道:“醉酒之言,旁人未必记得,凶手本人也不会承认;况且明日学子们又要会试,你今日大张旗鼓去问,扰得学子们人心惶惶,金吾卫听说了,定会禀告圣上,说你扰乱科举,治你我的罪。” “可恶的金吾卫!” 邓枫冷哼一声,双手握成拳,放于身体两侧,真情实感地厌恶林傲年那批人。 乔朝齐继续道:“不过,今日伤赵尔韬的,和前两日的凶手,应该不是同一个。” “什么?” 邓枫闻言又是惊呼一声,难以置信道:“又来了一个凶手,今年这科举是捅了凶手窝了?” 乔朝齐没回答他,反倒是将目光投向余笙歌,道:“常姑娘觉得如何?” “如何什么?” 余笙歌一愣,她这是表现得太英勇机智了?怎么问到她头上来了。 “让你说你就说,不用故作姿态,你昨日说得不是挺头头是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