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林傲年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了。 这会这俩人倒真情实感一家人了,他看着二人,揶揄着声音道:“怎么,这是要一致对外,将我这个外人赶走不成?” 乔朝齐也没预料到余笙歌会这样说,但他面上未露出情绪变化,只神色略微一怔,很快又恢复如常,微微移了下身子,彻底挡住林傲年投向余笙歌的视线,对他道: “只是希望林将军能将注意力放在我父亲一案,科举放榜之日便是我父亲头七,那时还望金吾卫能按时归还遗体,让我父亲入土为安。” 这是在给他定期限吗? 林傲年面色一黑,冷呵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于是恢复平静道:“我听闻乔少尹自小被母亲带着,背井离乡,更有传言说,是乔王爷害死了少尹大人的母亲,才将儿子接回来;如今乔王爷尸骨未寒,乔少尹不在乎查找凶手,反倒是急着埋了尸体,倒真让我有些怀疑传言的真实性了。” 他走近乔朝齐两步,附在对方耳边,这个位置,目光正和站在乔朝齐身后的余笙歌对上。 他也不避,反倒对着余笙歌嘴角一扬,用刚好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若是儿子隐忍十几年,杀父为母报仇,乔少尹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余笙歌一愣。 林傲年说得不错,原书中确实写到过,乔朝齐是在母亲去世后,才不得不回了乔府,而且他母亲也正是乔王爷派人动的手。 但若说乔王爷是乔朝齐杀的,这也…… 书中并未交代乔王爷的真实死因,配合仵作验尸的结果,余笙歌也更倾向于是意外。 此刻站在乔朝齐身后,她细眉微蹙,一双大眼中露出点迷茫,但怎么看,都觉得乔朝齐比林傲年要更可信些。 林傲年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也不愿在此处找没趣儿,转身欲离开,忽见乔朝齐身后那姨娘像是小兽护主般,用不满的眼神看着自己。 “看来是不信啊,离间计失败。” 他这样说道,但脸上半分失落都无,反倒是挂着笑,离开了房间。 “这个中郎将,怎么阴魂不散!” 余笙歌终究还是没忍住,小声鼓囊了一句;她说完顿觉不妥,毕竟现在不是现代而是古代,身份有别,她不该说这种话。 她连忙抬眼去看乔朝齐,见他面色并无改变,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邓枫那边已经过来了大夫,给赵尔韬扶到床上,完成了止血处理。 下一刻,乔朝齐过去看情况,经过她时,忽道:“习惯就好。” 这时,在现身说法安慰她吗?毕竟林傲年也是这般阴魂不散地缠着乔朝齐的。 余笙歌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便见乔朝齐已经走到赵尔韬床边,那赵尔韬已经昏迷,他转身对她道:“赵尔韬包扎伤口需要脱了上衣,常姑娘还请出门回避,等待片刻,再告诉我你知道的事。” “嗯,好。” 余笙歌连忙答道,然后退出了房间。 掌柜和小二在门外候着,都是丧着一张脸,见余笙歌出来,便凑过来问话道:“姑娘,赵公子怎么样啊?” 余笙歌摇了摇头。 “没救了?” 听闻又死一个的噩耗,掌柜的往后一倒,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余笙歌连忙去扶他,同时开口解释道:“我是说性命无虞的意思。” “还活着就好,吓死我了。” 那掌柜的这才顺过气来,同余笙歌诉苦道:“这么多年了啊,我们悦来客栈一直是朝堂钦点的、服务科举的客栈,今年怎么会接连出事,不会真是撞上什么邪了吧?” “有少尹大人在,定会破案的,掌柜的你就别瞎想了。” 余笙歌敷衍他一句,见他点点头,又高兴起来道: “也是,这回赵公子没死,等他醒过来,一问不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吗?那这案子不就破了吗!” 余笙歌闻言却是愣住了。 她差点忘记了这件事,若是赵尔韬醒过来,便会说出伤他之人是魏展义,那魏展义定会被收押,但是魏展义本该是下一个死者啊。 那凶手便是再缜密谋划,也没有去京兆府大牢里杀人的本事。 恰好此时邓枫端出来盆沾血的纱布,又命那小二去打盆热水过来,那掌柜的连忙开口问他道:“怎么样,人醒没?” 他闻言摇了摇头道:“还没,大夫说不确定多会能醒。” 掌柜面露焦急与可惜,余笙歌却是松下一口气,又问他道:“邓大人,民女有个问题,还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