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几人周围被金吾卫和京兆府的当差人士一齐围住,他听不到几人的对话,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只能踮着脚,伸长脑袋去寻余笙歌。 这自然又逃不过林傲年的眼睛。 余笙歌看着这位中郎将背手而立,目光在她和陶学兆身上扫来扫去,最终带着个看戏的笑,将目光定格在乔朝齐身上。 内里意义,不言而喻。 余笙歌莫名烦躁,乔朝齐待她还算不错,她总不能一直给林傲年递把柄,于是连忙低着头给陶学兆比个了眼色,让他离开。 但她忘记,这书生是个傻的,瞅见后人不但没走,还出声问她道:“常姑娘,你没事吧?” 余笙歌:……你不过来的话,其实是没事的。 林傲年终于没忍住笑出生来,对乔朝齐道:“乔少尹这姨娘就是不一般,人缘好得紧啊,要不然这命案现场是次次都在呢。” 乔朝齐方才握着余笙歌的手已经松开,余笙歌缩到乔朝齐身后,咬着嘴唇抬起右手,攥住了他的衣袖。 是小心翼翼、又真心实意的解释与讨好。 乔朝齐扭头垂眸看了人一眼,嘴唇咬得很紧,眼角下垂,但两只眼睛睁得极大,因着用力而有些发红,倒真像是只做错了事的小白兔—— 没有落泪,紧张害怕却真切。 他收回目光,没把被余笙歌攥着的衣袖抽走。 他让人放陶学兆进来,提醒道:“还在会试中,请陶公子将心思多放在学业上。” 接着直视林傲年,话锋一转道:“林将军亦然,这是命案现场,注意力还是放在该放的地方为好。” 几人说话的插曲中,邓枫已经带着京兆府的人成功截胡,将王翌的尸体打捞上岸,连带着死去的鱼,也捞上来几条。 乔朝齐向尸体走去,余笙歌见没有赶她离开的意思,于是也隔着两步距离,跟在乔朝齐身后,同去看那尸体。 王员外方才看过,现在被拦着不让靠近尸体,于是坐在一旁的地上哭。 邓枫已经检查完毕,回话道:“大人,没有外伤。” 只见王翌皮肤被泡得浮肿发白,头发已经完全散开,此时杂乱地遮挡住半边脸。 小腹有明显的浮肿,甚至轻按便有水从鼻孔和嘴角处溢出,该是淹死无益。 林傲年在一旁侧头看了那尸体两眼,便见王员外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对他道:“林将军,我儿子死得惨啊,拜托您一定找到凶手,还我儿公道!” 王家也同太子交好,因而王员外去求金吾卫,而不是京兆府,倒是正常。 林傲年为的便是此刻,于是他闻言摆出副悲痛的表情,却对王员外道: “伯父您有所不知,我中郎将不过是正四品,但乔少尹却是从三品,乔少尹要审理这案子的话,我们金吾卫,便无权插手了。” 王员外闻言一愣,随即换上不满的表情道:“这是什么道理!” 他转身走到乔朝齐面前,行礼道:“乔少尹,您和林将军同朝为官,为何要分得这样清楚,京兆府应该与金吾卫精诚合作,早日找出凶手,还我儿真相,这才是正道啊!” 余笙歌在一旁算是听明白了。 昨日在悦来客栈,乔朝齐必是拿官阶压了林傲年,才让对方离开,于是林傲年此时便故意提起这茬,让乔朝齐面对死者的家属,下不来台。 ——除非他允许金吾卫参与这案件调查中。 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乔老爷的尸体现在还在金吾卫里放着,京兆府的案子却要由得金吾卫横插一脚?况且这帮人哪里是真心办案,分明还是想要牵制京兆府的权力才对! 余笙歌表情也严肃起来,有些担心地看向乔朝齐。 但见乔朝齐不卑不亢,将王员外扶起到一旁,然后接过邓枫递来的块帕子,包裹着拾起的一条、捞上来的金鱼,放到面前细看了几眼。 他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 紧接着,他走到湖边,略微用力,将那鱼往湖中一扔! 众人的目光都从乔朝齐身上转移到鱼的身上,再跟着那鱼坠入湖里。 只见那方才还翻了肚皮的鱼,在进入湖水的瞬间,忽然摇晃着尾巴,在湖中翻了几个身,然后歪歪斜斜地游走了! “少尹大人做了什么,这鱼怎么活过来了!” 周遭有人群发出惊呼,王员外顿时愣住,就连林傲年也收敛了神色。 乔朝齐立于人群中心,方才关于鬼神降罪的传言他不是没有听到,此时便朗声道:“王翌该是被人迷晕,后投进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