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板瞧见了祁青的举动,他重新做了下来,说道:“老弟,原本我是不应该夺人之好的,只是我瞧见这幅画着实是喜欢的很。这样,你告诉我这幅画你花了多少银子,我出两倍的价格从你这儿买下,如何?”
“诶!老兄说的哪里的话,我哪能收你的银子,你只管收着就是!”祁二老爷忙摆起了手,说道。
“万万不可!这叫我如何好意思?若是老弟你不肯收下银子,那这幅画你就拿回去吧。”裴老爷说着,对管家摆摆手,示意将画儿送回去。
祁青见状,连忙拦住管家,开口说道:“裴老爷请听晚辈一言。这样一幅上佳之作难得慧眼识珠之人,父亲是个粗人,这画儿在他手里难免有些暴殄天物了。若是裴老爷不介意,代之永久保管,可好?”
“哈哈哈,贤侄当真是青年才俊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裴老爷听了祁青的这一番话,大笑起来。
“好!就依贤侄所言!管家,仔细将画儿收好了!”
这就算是将礼给收下了。
礼物送出去了,祁二老爷松了一口气。如此,后面的话就好说出口了。
“如今天儿倒是渐渐有些转凉了。”他往外头看看天,似是闲谈般说道。
裴老爷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顺着接口道:“是啊,再过一阵,京城各大府里的冬衣就要开始做了。”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祁二老爷今日来裴府就是为了今年冬衣一事。
每年换季,京城的这些府邸里都要开始订制冬衣。若是能借此机会将铺子里的布匹卖给裴老爷,他也能赚上一笔。
“老兄,不知今岁冬衣的布料可定好了?”祁二老爷问道。
裴老爷微微一笑,道,”尚未。给这些高门大户做衣裳,都须得谨慎的很。下人的冬衣还好些,那些贵人们的衣裳若是出了岔子,那可了不得。”
“老兄说的极是。”祁二爷附和道,“若是老兄尚未定下,不若老弟改日送上几块布匹给老兄过过目?若是能入了老兄的眼,还望老兄能提携小弟一把。”
“呵呵,你我兄弟哪须如此客套。你只管送来,若是料子好,价格合适,一切都好说!”裴老爷呵呵一笑。
“那便多谢老兄了!”祁二爷又转头对祁青吩咐道:“青儿,裴老爷这儿的布料你亲自去办,定要挑选最好的来!”
“是。父亲放心,裴老爷放心。”祁青应下。
“哎,老弟啊,你说镇国大将军都是你嫡亲的大哥了,你又何必出来受苦讨生活呢。”裴老爷说道。
“谁还嫌银子多呢?能多赚一些总归是好的。”祁二爷道。
祁青听父亲说这话,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起来。
这都说的什么话?!怎的?大伯一家指着你来挣银子了?
他赶忙接口道:“大伯为人刚正不阿,忠君爱国,很是公私分明。他时常教导我们凡事都要自食其力,万不可坐享其成,更不可仗势欺人。裴老爷方才那话可不敢再说,若是传到我大伯耳中怕是要责怪我们了。”
“贤侄所言甚是,是我思虑不周了。”裴老爷笑着说道。
“父亲,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不要多加叨扰了吧?”祁青看向祁二爷。
“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祁二爷闻言,站起身来。
“老弟、贤侄若是得了空,多来家里坐坐。”裴老爷也跟着起身,寒暄了几句,吩咐管家好生送客。
待二人离开,裴老爷在心里想着:“这祁二爷自个儿糊涂,倒是生养了个好儿子啊。”
“青儿,你方才为什么要顶撞裴老爷?”回家的马车上,祁二爷神色不悦地问道。
顶撞?祁青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方才说大伯父的事儿。
祁青心知是和父亲是说不明白的,只道:“是儿子冒失了。”
祁二爷见祁青认错,心里满意了些,只告诫道:“日后不要如此鲁莽了!”
“爹爹教训的是,儿子记下了。”
……
回到家中,祁二夫人见人回来,忙上前来问道:“怎么样?事儿成了么?”
对于赚钱的活计,她向来是上心的很。
“裴老板答应下来了,今年做冬衣用的布料从咱们这儿拿。”祁二爷乐呵呵地说道。
祁青在心里叹息一声,裴老爷哪里答应了?
他对祁二夫人行了一礼,“见过母亲。”
又道:“父亲、母亲,儿子先行告退了。”
祁二夫人对他向来是没有好脸色的,瞥了他一眼,巴不得他赶紧走,看着就碍眼。
祁青退下后,转身去了生母周姨娘那儿。
“娘。”
周姨娘正拿着针线,趁着白日里阳光正好,替祁青缝制秋衣。
闻言她抬起头来,笑着说道:“来的正好,试试这衣裳。”
说着她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衣裳在祁青身上比划,满意道:“大小正合适。”
祁青接过她手里的衣裳和针线,轻轻地放在一旁,道:“娘,我如今又不缺衣裳穿,你多歇歇吧。”
“娘不累。”周姨娘笑着道,外面买的再好,哪有自己做的实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