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二爷的家里。
“青儿,明日你同爹一道,将今日拍得的这幅画给裴老爷送去。”祁二爷说道。
“是。”祁青应道。
祁二爷自从娶了夫人之后,就借着夫人娘家的平台做起了布匹生意。这些年,仗着二夫人娘家的人脉和镇国将军府的名声,倒也是小有声色。
祁青虽然是庶子,却也是他唯一儿子,也就一直带在身边了。
祁青是有些小聪明在的,长大后的这几年渐渐地在自家生意上站稳了脚跟,有了不少的追随者。
在外头,祁青看得懂脸色,懂得人情世故,做事进退有度,许多生意场上的“老江湖”对他也很是认可,最起码这个年轻人比他爹要强上许多。
如今,祁二爷已经有些离不开祁青了,无论做什么都要将他带上。
只是他还不自知。
“今日的这个狐皮大衣当真是极品啊。”祁二爷感叹道,“不知道花大价钱拍下的贵人是谁。”
他是做布匹生意的,对于衣料之类的东西甚是敏感。
“今日儿子真是大开眼界了,还有那副猫睛石耳坠,方才看着就已是熠熠生辉,若是在太阳底下,得是多么光彩夺目啊。”祁青说道。
今日的拍卖会,祁二爷花了银子带着祁青一道去了。还有祁娇儿,听说爹爹和祁青要去明月楼的拍卖会,也吵着闹着要一同去。
这几日正在和裴老爷谈一笔生意,他想着从明月楼拍下一件好物件给人送去。毕竟,只要挂上“明月楼”的名头,都不会是俗品。
……
这边,祁娇儿也在祁二夫人的房中与她谈论着今日在明月楼的所见所闻。
“娘,明月楼的拍品真的是件件非凡,看得我眼花缭乱。尤其是那狐皮大衣和那掐丝猫睛石花式耳坠,美的……”祁娇儿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她在想用什么词来形容。
“哎呀,我都想不出什么词能配得上它,总之就是美的动人心魄。”她说道。
“这么好的东西,应该很贵吧?”祁二夫人问道。
“那不可?那件狐皮大衣拍出了5000千银子,猫睛石耳坠更是拍出了六千两银子呢。”祁娇儿伸出手,摆出”五“、“六”的造型,说道。
“我的天,那可不是普通人了。”祁二夫人一手抚上心口,惊叹道。
祁娇儿点点头,说道:“拍下这两件东西的人都在二楼的包间,是由明月楼的小厮得了贵客的命令叫的价,我们坐在一楼的人连他们的影子都见不着的。”
她的神色有些落寞。
祁二夫人倒是对女儿充满信心,她说道:“娇儿你可要对自己有信心啊,你连宫里头都能去,还与太傅府的姜大小姐、悦兮郡主是好朋友,日后还愁嫁不进一户豪门大院嘛?”
……
第二日,祁二老爷与祁青带着礼物前往裴老爷的府上。
裴老爷是一名做成衣纺织的大老板,京城里那些高门大院的衣裳都是由他来承办的,上至老爷夫人、公子小姐,下至小厮丫鬟皆是一力供应,生意做的极大,是京城出了名的富商。
“哈哈哈,裴兄近日可好啊?”祁二爷见了人,双手抱拳,拱手寒暄道。
“祁老弟,贵客到访,真是令敝舍蓬荜生辉啊。”裴老爷回了一礼,“乐呵呵”地说道。
祁青见两人寒暄完,对着裴老爷躬身常施一礼,道:“晚辈见过裴老爷。”
“这位便是祁公子了吧?早就听闻祁老爷家的公子年纪轻轻便在生意一道上极有天赋,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材,英俊不凡啊。”裴老爷说道。
“裴老爷过奖,晚辈愧不敢当。”祁青不卑不亢地说道。
“老兄过奖、过奖,这小子还不成气候。”祁二老爷在一旁接了一嘴。
“来来来,快请坐。”裴老爷伸手示意二人坐下,又对外喊道:“上壶好茶来!”
几人坐定,依旧是说些无关痛痒的寒暄话。
生意场上就是如此,一见面总归是先要客客气气地说些“废话”的。诸如,兄台近日可好啊?兄台的气色是越发的好了,想必这段时日是有好事吧?……之类的。
裴老爷可是生意场上的“老江湖”了,对这些场面可谓是游刃有余。说得累了,他便端起手边的茶水,小口小口的啜着,就是不问“你们是为何而来?”之类的话。
祁二老爷说了一会儿,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便说道:“老兄,昨日这明月楼办了一场拍卖会,我家的小子说想要去见见世面,我便带着去了。结果,我们在拍卖会上看到了一幅出自‘闲云居士’的山水画,想着老兄定会喜欢,便擅自做主替老兄拍了下来。今日特地给老兄送来。”
裴老爷虽是个商人,却对书画情有独钟。
听了祁二老爷的话,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说道:“当真?”
从祁二老爷与祁青进门,他就看到了祁青身后背着的画轴,心中知晓这两人是来送礼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们带来的竟还是闲云居士的画。
说起闲云居士,也是个十分神秘的人物。
五年前,一幅落款为闲云居士的山水画出现在京城有名的书画坊——柳林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