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中一旦起疑,那么大多数人,都会急切地寻找到不为自己所知的真相。
尤其当这件事还与自己的切身利益相关的时候,就更不可能刻意忽视。
所以在看到“已故”两个字的时候,江若绥的大脑嗡的一下就炸了。
他先是怀疑了一波自己的存在,在照完镜子、确认自己不可能是鬼之后,又返回笔记本前,强忍着满腹的疑惑,继续往下看。
但再往下看,详情页就大多数是云月安本人的生平事迹以及取得的成就,密密麻麻的看的江若绥眼睛痛。
等终于将进度条拉完,江若绥才迟缓地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
他前妻云月安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前面出现的作家和画家身份只不过是他取得的成就里最突出的,在这两层身份之下,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获得的国内国际奖项数不胜数,小小年纪就曾经登上过国际的奖台,成为其中最亮眼的风景之一。
如果说江若绥可以称为万里挑一的天才的话,那云月安就是百万里都难挑的天才,年纪轻轻就荣耀满身,不知在无形中惹来多少嫉妒和艳羡的眼神。
就是这样的一个天才,不仅身世优越,更是有着一张好脸蛋,所以当初云月安和江若绥联姻的时候,结婚照流传出来,网友都盛赞这是这对不仅门当户对,而且对广大网友的眼睛十分友好。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得到无数祝福的豪门婚姻,却在两人订婚九年、结婚七年之后草草收场,谁也不知道云月安和江若绥之间发生了什么,甚至........
连江若绥本人也忘了。
江若绥艰难浏览着过去两年的新闻,试图从那些文字里抽丝剥茧,找到当初引起两人离婚的矛盾和原因,但无奈,豪门最看重脸面,很多消息似乎都被江家和云家压下去了,能被江若绥找到的新闻大多数是一些不着边际甚至是离谱的猜想,有些人甚至怀孕云月安是女装男和江若绥结婚,被江若绥发现后一怒之下踹了。
江若绥:“........”
这都什么和什么。
江若绥知道再在网上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片刻后将笔记本阖上,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没一会儿就到了饭点,江宅的管家很贴心地来问江若绥,是要将饭菜带上来,还是扶江若绥下去,到餐厅里吃。
江若绥敏感地察觉到管家之所以给他两个选项选择是事出有因,于是便问:
“家里有人来了吗?”
“江临雾先生来了。”
管家笑道:“他听说您回家了,特地推了公司的事情来看您的。”
江临雾,就是他父亲江临仙的二弟弟,也就是他二叔,临时接替了他的总裁职位的人。
思及此,江若绥缓缓坐直了身体。
如果说他成为植物人,谁会是第一既得利益者的话,那就非他的二叔江临雾莫属了。
他听江若宴说,他刚成为植物人,江临雾就从M国回来,如此急迫,难道是别有隐情?
江若绥一边思索着,一边借着管家的力,下了楼。
江临雾果然在餐厅里等着他。
江宅很大,而且没有名义上分家,所以还保留着巨大的餐厅,江若绥到的时候,一家人已经坐的齐齐整整。
江家老爷子去世后,留下三个孩子,老大江临岳,老二江临仙,最小的儿子江临雾。
等江若绥一到,所有人的视线就齐齐落在了他身上。
虽然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而且大部分已经记不起是谁,但江若绥依旧镇定,笑了笑,
“大伯、二叔,婶婶好。”
江临岳形容严肃,但看向江若绥的眼睛里是难得的温和,还在桌子底下踹了江若宴一脚,让江若宴去扶江若绥。
江若宴苦哈哈地去扶,但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多了一个苍劲有力的红色巴掌印,看上去像是被人打的,所以起身的时候一直低着头,遮遮掩掩,看得江若绥心下诧异不已。
但这么多人在场,江若绥不好意思当面问江若宴脸上的伤是从何处来的,想了想,摆了摆手拒绝了,在管家的搀扶下,坐在桌边。
饭前是例行的问候,虽然套路,但江若绥还是能感觉到这位大伯和二叔对自己语气里的关心,不像是作假。
但说不定也有演戏的成分,江若绥不敢掉以轻心,只是礼貌回话,间或埋头吃饭。
一家人谈话间,忽而,江若绥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放下了碗筷,看向江临雾,语气渐低:
“二叔。”
“?”江临雾转过头来,一双桃花眼向上吊起眼角,在灯光下流转光华,挑眉问:
“怎么?”
“我刚刚上网,搜了一下云月安的消息,发现他的身份是‘已故江河集团前任总裁江若绥前妻’。”
江若绥擦了擦嘴,放下筷子,视线紧紧追索着江临雾,试图在他脸上发现一丝破绽:
“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出乎江若绥意料的是,江临雾脸上的表情却十分镇定,还用公筷往江若绥碗里夹了一只白灼虾:
“现在除了我们江家人,以及一些可以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