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
和焰用扇子挡开伸过来的柔荑，余光瞥了元宝一眼。
元宝忙捂住眼睛，只睁开中指和食指之间的那条缝，抬头往二楼看。
日头西沉，灯乐楼点满灯笼、蜡烛，楼上楼下灯火通明，照耀得明亮辉煌。
“在那！”
元宝指着二楼，方才的两个大老粗倚靠在栏杆处，没羞没臊地拉扯路过的女子。
举止轻佻。
“啪！”
和焰收起扇子，狠狠敲在他头顶。
“本少爷要找画，谁让你盯着两个大男人？”
店小二给元宝解围，“二公子，画挂在大厅，您待会上了楼，必然能瞧见。”
“上楼了。”森耀侧回脸。
“还真是冲着画来的。”
森耀急了，“那怎么办，咱们要钓的鱼，还没动静。”
月殊轻叩栏杆，示意他噤声。
“二爷，”店小二堆满了笑，“您瞧，画在那儿。”
大厅露天处立着一素色屏风，屏风正中挂着那张画。
此时无雨，画中人手里的伞收合着。
和焰只顾着瞧画，倒是元宝，对着俩人冷哼一声。
森耀冲他扬了扬拳头，问月殊，“咱们要不要也进去？”
趁着里边看画的人多，非得给他来两下，让他知道知道爷的厉害。
月殊横了他一眼，点破他的小心思，警告道，“别惹事，那是侯府的二少爷。”
和焰仰头看了看天，天井漏出的四方天，点缀着星星。
不用说，明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和焰略微沉吟，问，“这画的主人是谁？”
小二面带歉意，“二爷，实不相瞒，小的只知这画是掌柜拿来招财的宝贝，您瞧瞧丰乐楼生意多火爆。”
“二少爷，小的倒觉得，传言未必为真。”元宝指了指画，“这仙人撑伞，多半是掌柜为了揽客，故意散布的流言。”
店小二急了，立即解释，“不是流言，不是流言，我也亲见过的！不止一次！一到雨天，那画中人的伞，自个儿便撑开了。”
和焰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敲击在掌心，“是不是流言，等到雨天，自见分晓。”
森耀瞧人进了房，有些失望。
“这就走了？”
“走了更好，免得扰乱了我的计划。”
吩咐森耀继续盯着，月殊打算在丰乐楼四处转转。
三层的酒楼，五座楼阁遥遥相对。
月殊走上悬桥，对楼暗角处有一男一女正来回拉扯。
越走近，酒味扑鼻而来。
男人有些醉，大着舌头，话说得含糊不清，半拉半搂着个女人不撒手。
“爷……您认错人了。”
月殊依稀听到这么一句。
待行到跟前，女人已经被整个反压在墙壁处。
男人急不可耐，“小娘子，公子我喜欢热情的，就别端着了。”
女人裸露出半个圆滑的肩，凌乱发丝遮挡了大半面容。
月殊踢了踢悬桥边的木栏，“喂！这还有人呢！强迫姑娘家，可不太好。”
男人不悦地转身，肥腻的脸上全是横肉，“小子，懂不懂先来后到？再喜欢，也得给老子排队！”
月殊拧眉，冷声问女人，“需要帮忙吗？”
听到问话，女人反而不再挣扎，躲在男人身后揪着他的衣摆。
一副怯弱的模样。
月殊心中懊恼，还真是多管闲事了。
说不定人家拿手的，就是欲拒还迎这一套。
她飞快看了月殊一眼，“爷~咱们先进房去。”
男人寻机啃咬她细白的脖子，“伺候得好，爷有的是银子赏你！”
月殊退开些，两人走进她身后半开的门。
男人臭烘烘的嘴还拱在脖子处，大掌握住丰盈的一团，正欲再进一步，下腹处一阵剧痛袭来。
“你——”
林三娘手死死捂着男人的嘴，在他手脚乱蹬时不忘发出娇媚喘息。
“爷~奴家叫得好听吗？”
回应她的，是男人渐渐失去聚焦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