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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2 / 3)

川8岁起开始正式学滑冰,15岁起开始参加世界级比赛,到现在23岁,共斩获全锦赛男单冠军3次,冠军赛男单冠军1次,亚洲花滑公开赛冠军1次,16岁起他便正式站在世锦赛的舞台上,17岁时获得四大洲锦标赛冠军,20岁代表中国参加冬奥会,拿到第五名,最高荣誉是22岁时,以微弱的差距惜败世界名将,夺得世锦赛男单亚军——只差一步,他就能站在花样滑冰的世界巅峰,在国内花滑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时候的他,是一颗冉冉升起、前途无量的星星。

但从这个赛季开始,这份简历像是被人撕走了下半段一样,突然一片空白。

她顺着时间线查,非但没有查到有效信息,反倒看到了她从未设想过的漩涡。

高圣川在网上的评价,是超出她理解范围的两极分化。

按她的猜想,那个人外形条件如此好,哪怕技术一般,大家也该对他有所宽容。虽然人人都说竞技体育菜是原罪,可人就是这样,对好皮囊天然有优待。

结果他在网上简直可以说是恶评如潮,凡是高圣川三个字出现的地方,必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的粉黑大战,规模肯定比不上流量明星,但在花滑的小圈子里,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最令关澈叹为观止的是,对他的恶评总是从技术分析开始,最后无一例外都会上升到人身攻击——

“哦哟我们一哥拽成那样我以为他能拿冬奥冠军了呢,咋最后台子都没上啊?”

“笑死,我们糊滑出息了,这么多新粉,都来看看我们嘴炮一哥被人嫌弃的一生~”

“讲真我对运动员一向很宽容的,意思是有的人不配做运动员进国家队哈[OK]”

她以为这一切开始于冬奥会的失利,大家寄予厚望结果他惨败,才落得如此下场,可顺着时间往前翻,冬奥会之前的新闻下面,评论就已经很不好听了。

再往前翻,热度最高的是一条手机拍的视频。那时候高圣川还是少年模样,有年轻的小粉丝围过去要签名,高圣川扫了她一眼,问她多大了。

女孩的声音欢快稚嫩,带着明显的南方口音在画外响起:“我十四啦。”

高圣川皱起眉,又问她从哪来,父母跟她一起吗?

镜头晃来晃去,时不时失焦,可见现场确实很挤,女孩调整了几次手机角度,才答:“他们不在,我一个人来的!”

没想到下一秒,镜头里的高圣川板着脸,把笔和照片塞回女孩手里,毫不客气道:“不签,赶紧回家!”

视频在这里戛然而止,关澈代入小粉丝的视角,脸颊发烫,后知后觉地想起郝云愤愤的那句“他现在这个口碑不是没有道理。”

想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面对媒体时不愿意谦虚屈就,懒得解释,加上对大众这种拒人千里的态度,基本上是一副“关你屁事”的形象。

可竞技体育,实力就是一切,他身为花滑男单的一号位,舆论对他的态度差成这样,好像还是说不通。

她深深叹息一声,拣了最重要、也是争议最大的那场比赛——三年前的冬奥会。

俱乐部提供的内部资料告诉她,高圣川在赛前脚踝屡次受伤,仍然咬牙参赛,短节目结束后伤处肿得冰鞋都脱不下来,无奈之下,自由滑打了封闭硬上,但最后状态还是大受影响,只拿到男子单人滑的第五名。

这本来是一场可以在奥运赛场上升起国旗的比赛。

自由滑的编舞和音乐都大开大合,场上的高圣川表情上看不出一点破绽,只是单脚落地的时候,脚踝似乎支撑不住几倍于体重的压力,丝毫不稳,但他竟然撑住了,没有由得重心偏移而摔倒。

看得关澈脚腕一阵刺痛。

她看不懂技术动作,只能从弹幕和评论区找科普:

“这就是咱们男单一哥么,就这水平?”

“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跳不动别上难度啊。”

“他是不是在免责啊,反正能堆的跳跃都堆上去,给不给分全凭裁判心情?能别把脸伸给人家打吗我说?”

“行了不看了,憋屈。”

关澈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成拳。

她不知道那些华丽的跳跃和旋转值多少分,她只从资料和评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个事实:高圣川顶着重伤,冒着断送职业生涯的风险,咬牙完成难度最高、分值也最高的动作,拼上所有,才完成了这场比赛。

这一切连正式报道都没有,只有粉丝在跟黑子据理力争,搞得像吟游诗人的口口相传。

那一年他二十岁,是出成绩最好的时间。

可他没有做到。

弹幕里说得对,谁身上没有伤呢,谁又不是这样赌上一切换一个结果。

再之后,就是他迄今为止的职业生涯最高点。

当时距离高圣川马失前蹄的冬奥已经过去一年,他本人的风评依旧在两极之间不停摇摆,换谁都会在镜头面前谨言慎行,以防赛前再起波澜。

偏偏这个人,顶着一张俊朗不羁的脸,面对镜头和记者意有所指的探问,毫不心虚道:“一年前是一年前,现在是现在。去年丢了的东西,今天就拿回来。”

关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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