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
这是什么品种的神经病。
君常明心里暗骂。
跳个楼就能证明爱我老婆。
明明就是在火上浇油把他老婆推上风口浪尖。
他都可以想象明天媒体怎么报了。
慢了一拍子。
眨眼间自己老公就从自己面前闪到天台边拉住跳楼的前男友。
慕如月慢吞吞在禹京各位警惕的眼神里也走了过去,身边是因为之前枪响赶上来的靡月山庄的人。
她的脚在纸箱边蠢蠢欲动。
那是前男友跳下去前没有推倒的部分。
大约是害怕对面再来一枪,他并没有按照一开始她制定的版本。
她原本是让他在楼顶把国际中学所有罪行当着所有人面陈述一遍再将箱子全部散下去然后一跃而下洗清自己罪孽。
可惜……
“老婆。”
君常明眉骨上的青筋跳了跳。
“你刚挨一巴掌,要不先下去冰敷下脸。”
别捣乱了好不好。
“陈伯虽然给我扎了针但我现在真得很乏力。”
慕如月抿着唇。
“为什么?”
“不合时宜。”
君常明明白老婆的问题。
没有什么好坏只有不合适宜。
“世上没有完全的对错,大部分人满意就是对,大部分不满意就是错,站在道德上根本没有完全的公平对错。”
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世界的本质就是不公的,血腥的,残忍的。
虽千万吾往矣。
很豪迈,很英雄。
在史书上君常明可能赞叹一句但抱歉现实中他不愿意遇见,更不希望是自己老婆。
慕如月看着自己老公额角的汗珠子,收回脚,凑到他跟前,望向前男友。
“我以前现在未来来世会爱上也只有一个人,就是我夫君,君常明。”
“你证明了你爱我也没用,跳楼也证明不了你爱我,我也不需要我爱的人爱我的人用生命去证明爱我,因为那是对我的嘲讽。”
“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感情,我们家族里感情是一种稀少真挚的东西,不可以用来衡量算计。”
利用别人真挚的感情去达成所愿,在慕家是弱者的行为。
当然她和她老公这种不算。
夫妻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你进我退的博弈。
“我们交易更换,我会替你报复你母亲大哥,你可以上来,否则交易终止。”
君常明古怪看老婆一眼。
她老婆在揣测人心方面炉火纯青,怎么看不透她前男友是对她动真感情了。
上一次云朵的消息他其实不是从老婆前男友口中得到,而是他大哥。
对方对老婆的恨意不低于慕诚。
他不担心这个前男友纯粹是因为他太单纯了。
单纯又残忍的他注定入不了老婆的眼。
老婆喜欢的银河里熠熠生辉的星辰。
“老婆你下去。”
君常明耐着性子继续让老婆离开。
别在这里刺激她前男友了。
慕如月还想开口但对上老公让她闭嘴的眼神,委屈带着自己人离开。
大约真被老婆刺激不清,君常明合力把人拉了上来。
“项成你真是个懦夫。”
“爱她为她达成所愿,你都不敢。”
“她不愿意了。”
天台楼梯上忽然又多了一个穿着病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嘴里叼着棒棒糖。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来,趁着众人都在拉人的时候把没倒下去的箱子挪到自己脚边靠在天台边。
“她不是不愿意而是被迫不愿意。”
他看向君常明。
“其实她爱不爱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爱为什么要她定义呐。”
“我是真的讨厌你,君先生。”
“你把我最爱的她改变了,真想带着你一起死。”
他和项成不一样。
慕如月对项城是拨开迷雾的光,是心灵的指引。
而他一直在清醒的堕落。
他喜欢她的勇气,那是他所没有的。
他爱她那种不够后果,他爱她那种藐视全天下的傲气。
她是月亮,伫立在黑夜发着光,注视所有黑暗依然皎洁。
“我们有罪,我们国际中学所有毕业生都是罪恶的化身,你们江城所有人都有罪,你们……所有人都将得到审判。”
“嘭。”
枪声都没有阻止住他的呐喊,主要不知道他还从哪里找来一个大喇叭。
这下方圆十里都听到声音了。
“淦!”
君常明爆声粗口,一把打断项成的腿扔给其他人。
“我今天是知道什么红颜祸水了。”
“禹京南家哪位都没这厉害吧。”
几句话就让人心甘情愿去死。
还想带着君家三少爷,陆家外孙去死,美的他了。
“闭嘴,他跳楼和我老婆没关系,一群神经病,真以为改革后他们能比现在好。”
君常明冷笑一声,又点燃一支烟。
爱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