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顶楼。
今天天非常暗，风在呼呼刮。
张哥搀着颤巍巍的校长，嘴巴抽动几下，躲过慕如月看过来的眼神。
楼内的电被慕如月关了，校长基本是被他背上来的。
“这里风大，校长上次有什么忘了交代我亲自上门，何必来这里遭这份罪？”
“如月，怜怜的死是她自己走偏了，没有人怪你，也没有人有资格怪你，回来吧。”
慕如月沉默一会，把细发挽到耳后。
“校长我从来没觉得我做错了。”
她慕如月并不是真正长大的孤儿院的孤女。
她是大靖泰阳帝的妻子。
她是慕家第三十五代族长。
她是大靖安定侯府最尊贵的大小姐。
她是从小被哥哥捧在手心要风的风要雨有雨的慕如月。
便是在1500年前那个皇权至上的时代，贵为皇子的君常明也只能被她挑选。
在她的世界不存在错。
“我在做的便是我想做的。”
“那你是为什么想做？”
“是为了怜怜那幅画是不是？”
“你要修改监护法权是在怪我对吗？”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没有教好怜怜母亲，我不是一个好奶奶，迁怒怜怜害她被人轻易哄骗，你怪我是对的，可这世界总有好的父母好的奶奶，像安哥莫姐那样，如月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计划会伤害多少像他们的夫妻吗？”
“校长我从来没有怪你，你是个很好很心软的老师，我也不止是因为你，当老师要比当父母容易。”
校长面色变了变。
“你错了，容易不是老师，人心有偏而已，老师也不全是称职，你知道见的好老师太多见到的好父母太少。”
“确实。”
慕如月点点头。
“我从来没有遇到称职的父母，连安哥和莫姐也一样。”
“老师为什么父母总是对孩子展现自己最恶劣的一面，明明他们对别人那么和善体贴。”
慕如月左思右想觉得还是监护权的原因。
他们拥有孩子绝对控制权所以不用顾忌，这还是成本问题。
因为不担心孩子的反抗，不担心处罚。
“张哥你难道也不认可我的想法吗？你现在原谅你父亲了吗?”
“哦，作为一个被酒鬼家暴长大的孩子我挺支持你，但是作为你好哥哥我会阻止你。”
别人的水深火热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水深火热也没人救自己。
“便是没读多少书我也知道你在找死，别闹了。”
张哥无奈劝道。
从八岁开始，慕如月挣钱厉害了，人也变得古古怪怪爱找事。
“我没有闹，我在践行我的理想，张哥。”
“你的理想？找死。”
“为天下人之不为。”
“还是找死。”
扯什么文化话，人多势众在什么时候都是真理。
和大部分反正来不是找死是干什么。
慕如月深深呼口气，看向一直望着自己的笑的前男友。
“我老师不同意我的计划。”
“所以你想放弃吗？”
“这里一共四个人，除开那些外在条件，你也觉得我很荒唐吗？”
“这里有四个人，可是没有人回答你的问题，连你的老师也一样，你其实知道答案不是吗？月月。”
对方淡淡扫过所有人。
“为人父母为什么要把最恶毒的一面留给自己孩子？”
问完他轻笑一声。
“因为人性本恶啊!”
他们阻止从来不是因为他们多正义，多有理。
因为他们比所有人都了解如月的计划是最大保障每一个孩子的方案。
可是凭什么啊！
他们为什么要保护孩子。
他们不过是一次感官享受后的宠物。
这个宠物甚至比猫猫狗狗都不值钱，因为连流浪汉都可以随便拥有。
“月月，如果世界真有轮回转世我想要一个你计划成功的世界。”
说完，对方就转过身，张开翅膀。
“我……”
“小张，拉回来。”
“嘭。”
慕如月没动，校长让张江把要陈述罪状的慕如月前男友拉回来，傅泊子弹也射过来。
“卧槽，如月你玩这么大，动上枪，你不害怕吓到人。”
“不……”
“啪。”
“老婆！”
君常明刚爬上来就看见校长莫名其妙一巴掌打自己老婆。
“你有理，我是自私，我们当父母就是恶毒，那我作为你老师呢？我可有对不起你，你小时候没饭吃没地方住是我把饭分你一半是我收留你，你置气饿着肚子躲起来是我花半天时间找你给你送吃的，我用这些恩情要求你可不可以，给我把你的计划给停掉，不论它多好多有理。”
这段话好像耗费掉校长所有力气，她努力直起背弯了下去慢慢走向楼梯口。
“老婆，疼不疼？”
君常明小心抱着懵掉老婆。
“她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