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气得连夜将太子宣进宫,大骂一通不说,还险些被老皇帝撞见。
不得不说皇后和国舅,对太子可谓是尽心尽力。
可无奈,恨铁不成钢,阿斗扶不起,他们再如何耳提面命,分析利弊,只要太子一天听不进去,那就一点用都没有。
皇后再手段通天,也无法越过前朝,直接干涉太子的事情。国舅爷再如何尊贵,也得跪拜太子,并不能以长辈自居。
如此,即便身边能人众多,太子他就是一个不用,能耐他何?
当然,太子会变成如今这样,也离不开俞寒洲的影响。
众所周知,老皇帝在玩弄权术这一方面,经验几乎为零,守成之君守到差点被外邦打上国都,这足以证明老皇帝的实力。
他是教不了、也不敢教太子的,如此,一切只能仰仗他的纯臣、也就是无所不能的宰相俞寒洲。
俞寒洲先是太子少傅,后来升了一品太傅,可以说,早些年俞寒洲是太子的伴读,后来成了太子的老师。
因此,无论是帝王心术还是基本的权术,理论上来说,太子都必须向俞寒洲学习。
可问题在于,太子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俞寒洲。
他甚至是忌惮、嫉妒俞寒洲的。
如此百般防备,千般不信任,又怎么能学到东西?
单单只是俞寒洲说出来的话,太子就下意识想要反驳,一句都听不进去,如何学习?
这样的对手,心智低下不成熟,被私心蒙蔽双眼,没有一丝一毫的压迫力,更没有东宫太子的气度。
俞寒洲不将他放在眼里,太子也认为俞寒洲瞧不起自己,连带着太子府中的幕僚,只要有夸赞过俞寒洲的,统统都被太子遣退了。
馥橙的那封信,只是导火索罢了。
心爱的美人为自己赴汤蹈火,还偷来了对手的秘密,他是不是还对本太子念念不忘?是不是也觉得俞寒洲是个恶魔?
很愚蠢的心理,却也是最真实的。
即便太子不是百分百信任馥橙,只要他看过那封信,看到了上面的名字,怀疑的种子就自然而然地种下去了,破土而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一仗,不战而胜。
馥橙赢的很轻松。
他只草草扫了一眼俞寒洲递过来的报告,便不感兴趣地推开了。
“我对他没兴趣。”
一个pua过自己、还把自己送人的前「青梅竹马」,馥橙没有开口辱骂,已经是最大的温柔。
他托着腮,懒洋洋地看着俞寒洲给自己修剪指甲。
这活儿侍女做不好,因为侍女不敢随便捏馥橙的手指,举止很拘束,馥橙老怕会被剪到肉,忍不住就想往回缩。
可俞寒洲给他剪的时候,该怎么捏就怎么捏,该换姿势就换姿势,这样最大限度地保证了馥橙的安全,馥橙也就一直让俞寒洲帮忙了。
他收到太子回信的时候,东宫早已乱成一团了。
皇帝发现太子私底下多次约见朝臣,大动肝火严加斥责,又禁了太子的足。
而太子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将不忠于自己的臣子剔除在势力之外,这是坐上皇位的必经之路,皇帝却这样斥责他,根本不理解他的难处,不由心里更为不满,索性绝食抗议。
两边闹得不可开交,馥橙每日听俞寒洲讲解,倒是有了一种在古代看八卦的感觉。
只是馥橙没想到,太子都已经忙着绝食了,居然还有心情写信给他,催他起来干活……
“写的什么?”俞寒洲瞥了一眼。
馥橙将信折起来塞到一边,蹙着眉,道:“我该找虎符了。”
“虎符?”俞寒洲一听这两个字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一时嗤笑一声,道,“金吾卫只认本相的手谕,不认虎符,拿了也没用处。”
“嗯……你觉得没用,太子觉得有用。”馥橙淡定地看着男人,“反正,你得整两个给我。”
俞寒洲不由笑了,捏捏馥橙的手,低声道:“这玩意拿了可是杀头的大罪。橙橙不若想想别的?”
“这也不是我能改的呀。”馥橙努力暗示。
俞寒洲终于懂了,松开手,起身坐到一边,提笔就画了起来。
馥橙无声地看着,安静的目光落在男人深邃的眉眼上,又往下挪,停在高挺的鼻梁……
他突然顿住,转开了视线。
都说鼻梁高挺的男人比较……馥橙想起最近水深火热的日子,实在不愿再回忆。
本以为他站不起来全身无力,俞寒洲又宠他,再怎么喜欢应该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可是后来,馥橙才知道,是他太天真了,是他太无知了。
房中术的博大精深,甚至能让俞寒洲专门制成大部头书籍、再配合医理知识专门研习……
“在想什么?耳尖红成这样?”
正进行第一千零一次自我反省的馥橙僵住了,然后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没有呀,我就是热的。”
他得装作不知道,不然俞寒洲一定会让他一起学的,馥橙承受不了更多了。
“你画好了吗?给我看看。”馥橙转移话题。
俞寒洲注视他片刻,将图纸递了过来,笑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