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每天问的无非是学习和竞赛上的事,付楸早已习以为常。 “你弟没跟你一起回来?” 付楸想起人去楼空的二十班和最近经常跑到他脑子里的某个女生,整个人气压又低了几度,“他们班早走完了。” 回到卧室洗完澡,他站在阳台上吹风,远处黑沉的天上无一颗星,深沉的蓝黑色。 天气预报说最近有暴雨,明天不是个好天气。听到父母在外面商讨庆祝宴,他期待她能来,也期待起天气不好的明天。 林楠木下午出摊前煮了点挂面垫肚子,边吸溜面条边踱步到林立新面前,他老老实实写作业,课本下面压着几张接近满分的理综试卷。 “晚上有雨,你早点收。” “嗯。”林楠木吃完面条,把铁盒子里的钱数了好几遍。 “你干什么?” 林楠木把攒的钱小心放好,“过几天带妈去医院检查,她说是老毛病,我不放心。” “我明天去带妈去。” “你去干什么。”林楠木白他一眼,“写你卷子去,不用你跟着操心。” 黄昏天色阴沉,三轮车开出大门朝星期六市场驶去,出门迟了会,到的时候没空地了。卖鸡柳的大妈鸠占鹊巢,把地上白字的“占”改成红油漆。 林楠木下来跟她说道,大妈仗着生意好,人多势众,“你哪只眼睛见我占你地方了。” “这原来的白字是我留的,红漆是你后来喷上去的。”林楠木忿然作色。 “你说是就是了?那我还说你之前占的就是我地盘。”大妈赶苍蝇似的挥手,“小姨娘,到别处找地,别碍着我生意。” 来买鸡柳的人不少,客人不愿等,面色不悦看着林楠木。大妈在围裙上擦擦油腻的手,换了张笑脸,直接无视她。 林楠木等买东西的人走后,从三轮车上翻出一瓶白色喷漆,拎走大妈摊前的东西,二话不说在红字上喷了两道。 “欸!”大妈怒容满面,气得鼻孔翕动,“你这丫头片子想干什么!” “我在这卖了这么久,周围人知道,我今天来晚了你抢别人地方!!” 林楠木握紧拳头,义愤填膺。 大妈气结,心想这小丫头不好惹,拉起两边的看客,“都来评评理,这小姨娘没凭没据说我欺负她,同是做买卖的,你得有良心不是。” 同一条街上的小贩心知肚明,但都知道没必要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跟成年人结仇,做哑巴默许站到大妈那边。 林楠木孤立无援,看清楚成人是如何权衡利弊得失,胃里翻江倒海直犯恶心。 大妈搬来救兵,三五个小伙子成群过来,气势震住了。林楠木没有及时雨。她自顾自把东西从车上搬下来,把车停在卖鸡柳后面。 “好话听不懂是不是,这片地我们占了,你赶紧滚。”两个五大三粗的男生把林楠木推倒在地。 过路的好心人把她扶起来,“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 林楠木还没站稳,一个人闪到面前,接着听到林立新怒火中烧的骂声,“你他妈跟谁动手动脚——” 对面的男生块头大,年长他们几岁,林立新甩了校服外套扔到地上,谁先推搡了一下,几人扭打在一起,塑料凳连着撞翻在马路牙子边,骑车的人被挡住路停下来。 看热闹的人把地方围的水泄不通,林楠木想要劝架,被人拽住头发,她没防备磕到摊车的铁皮上。 咚一声,瞬间眼冒金星。 “我操你妈。”林立新下手更狠了,揪住一个人摁倒在地,一拳比一拳狠厉。大妈吓得失色,尖叫连连。盛着豆腐串的高温铁桶被踢翻,倒翻浇到地上,林立新手臂烫红一片,他抽痛着,冷汗直冒。 林楠木顾不上被疼痛的头皮,痛苦和悲愤侵蚀全身,瞬间让她失去理智。别人可以动她,但不能碰林立新。 听到他的□□,浑身要被撕裂般剧烈抽痛着。她双眼涨红飞扑上去,拳打脚踢连抓带咬,“他还要高考要是手出了问题,你们付得起责任吗!!”每一寸神经都被扯动,烈火似的在燃烧。 眼眶被眼泪包围,她只能看到林立新受伤红肿的右臂。那是他们全家人的厚望,一个家庭的希望都在这个高考生身上。 林楠木疯了,鼻涕和汹涌而出的眼泪交织,唇齿间血腥蔓延,她咬着那个人,死不松口。 120和110来了,她被人扯开,腥味更甚。“你弟送到医院了。”“兄妹俩都不正常,手下得狠。”“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做主。” 七嘴八舌的议论喧嚣尘上,林楠木拼命抓着一个人,“我弟有没有事情,他手……他不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