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林楠木喜欢付楸。”这句话越传越疯狂。 虽然是事实,可她又恨是事实,解释起来做不到十足的底气。 她放任不管,流言蜚语像发疯生长的野草,根茎向下越陷越深,原先只用解释一遍,现在要解释十遍、百遍。 看热闹的由一个变成数不清的多个。 林楠木和付楸是前后桌,可再也没单独说过话,尴尬在你来我往间把好不容易建立的熟络冲淡了。 付楸原先是不甚在意的态度,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发生变化,林楠木慌乱起来,她怕他相信谣言,又怕他不信。 毕竟,喜欢是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她见到他禁不住欢欣鼓舞,跳跃的心跳落了长长一路。 这些都骗不了人。 林楠木发愁了,体育课上跳绳也没了劲头,像和尚撞钟并不走心,绳子在空中缓慢绕一圈,她跳过去。 黎璟从看台上蹦下来,白色耳机从耳朵上掉落,晃在胸前。“跳绳好玩吗?” 林楠木摇摇头,“不好玩,但我想长高。” “想长高得打篮球。”黎璟手撑在地上,仰起头,“没诓你,打一暑假篮球保准你咔咔长个。” 林楠木噗呲笑了,“我是竹子吗,节节高呀。”她模仿着咔咔的拟声词。 两人相伴坐下,不约而同仰头看头顶瓦蓝的天,一朵碎云都没有,澄净得像不曾破碎的完整玻璃镜。 “你会不会失望?”黎璟侧过脸问她。 林楠木不知其意。 她嘲讽似的勾了下唇角,拇指擦蹭着,“重点班,你在这待着失望了吗?” “说实话,有点。”林楠木轻啧,“以前我身边糟心的只有林立新一个人,现在是身边有无数个林立新。” 黎璟笑了,停不下来,“你弟有这么烦人吗?” “有的,你不要被他那张小白脸给骗了。” “那你说说他怎么烦人了?” “长得高、贪玩还学习好。”林楠木说。 “哦,我听出来了嫉妒。” “不是的,最重要他这人嘴欠。” 黎璟赞同点头,“他们是挺欠的,无聊且幼稚。是吧?” 林楠木在知晓其意后,不接话了。 天边残留着火烧云的余晖,火红色烧起来染透云巅。两个女生坐在操场上,黎璟展臂给了她一个拥抱,“当他们无聊透顶。” 林楠木空荡的心变得温暖,她被簇拥着,像要融入身后大自然的画作中,“我以为进了重点班就会好起来,大家忙着学习,烦心事就会少了许多。” “不是的,他们可不是考试机器。” 他们有着机智灵敏的头脑,生活和学习两不耽误,好似繁重的学业才是玩耍中的佐料。像付楸说的那样,学习不是评判人好坏的标准,道德和善良才是。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她要善良,不能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林楠木捡起跳绳,继续跳起来,身姿轻盈。 四月中旬,几场雨水压住前几日的黄沙。林楠木那辆破旧的车子好似病入膏肓的瘦马,羸弱、苦不堪言。 掉过几次链子,修好后依旧咯噔咯噔响。她觊觎林立新那辆跑车很久了,“你就周五周日让我骑两天,到校还你。” 当然,林立新那个狗登西是不可能接受她的粉色迷你小车。 周五这天,她又湿漉漉回到家,大伯不在家,小孩被接过来,让安分做作业他又跳到沙发上,拿着水枪泚来泚去。 地上散乱着油画棒、小汽车跟拼图,林楠木没注意被绊了下,被小汽车凸起的地方扎到脚心。 见黄淑华在瞪着她,“你能不能在桌上玩。”这句话憋了回去。 林楠木去阳台摘毛巾,习惯性看一眼自己的盆栽,巡视一圈在蛛网密布的角落发现,拿起来一看,含羞草的叶子全被薅秃了,蔫巴巴垂着快要死的样子。 “这谁弄的!”血液直冲脑门,音量也高,她目的性很强质问小男孩。 男孩被唬住,吓得直往黄淑华身后躲。 “你少跟我装,大人不管你我来管你。”林楠木拽着胳膊把他拉出来,小孩最会看眼色,见风向不对先哭为强。 小孩子哇呜哇呜的哭声连成汪洋,她耳朵快要聋了。 “你干什么!撒手!有你这么吓唬小孩的吗,手毒得要死!”黄淑华不由分说拉扯她。 天地作证,林楠木只是拽了他一角的衣服,孩子都是天生的演员,最会看人眼色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