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人知道不妥。”阿夕应声之后解释道,“我在郊外十里亭旁那个院子里等。”
既然委身在了这青楼之中,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应该都是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的。如今应该也是不得不,冬生和春生都来不及细想他的身份,便应了声。
这样的要求不算要求。
“先生稍候,我们这便去备车。”春生说道,跟着冬生起了身。退出了屋子里。
走出了屋子里,轻轻拉上屋门。就看到站在屋外的老鸨朝着两人惊讶道:“两位大人这么快就要离去了?难不是我家夕公子服侍的不周到?怠慢了大人吗。”
冬生蹙眉,春生也奇怪地看了眼那老鸨。
“你不知你家阿夕公子的身份?”春生奇怪地问道。
老鸨更是惊讶了。看着两人,“什么身份?”
闻及此,冬生不自禁地停住了脚,转头看向老鸨,“那你是怎么挑中他做楼里的倌儿的?”
“可不是奴家挑中他的,是夕公子挑中我们的。”老鸨说道。神秘地看了眼身后阿夕的屋门,回头压低了声音道:“去年年中的时候,康业坊突然出现了一个仿若天人的男子。主动做倌儿,当时整个康业坊里的老鸨都是去抢人的,最后阿夕公子挑了我们家。所以啊,人家挑中的我们,又不是签了卖身契的。如今就算是不接客,我们也拿人没法儿呀。”老鸨说道,语气带着叹息。很是苦恼的样子。
说着,话锋一转,看向两人,谄媚道:“如今倒是好,除了七娘子。还接了两位大人。”
几个人同时嫖个男倌儿的事儿常常见到。
但至少不是他们这样的人。
一听这话,春生心底就恶寒。
拉着冬生急急走了。
“这老鸨说的话,几分可信?”出了追思馆的门,春生靠近了冬生问道。
冬生摇头,“回头,我好好打听一下。”城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神秘的人,本事还那么大。说是深山多年的隐士出来云游至此,他们也信。
马蹄声渐起。
春生和冬生快马而去。很快便带着马车过来了。
那是一辆很普通的马车,虽然是晋王府上的马车,但是却没有任何晋王府的标识。也没有王府的牌子,青布罩着的马车看起来跟街上普通的马车并无二样。
两人是从晋王府的后门离开的。
谁也没有带。常常跟在卿安身边让人眼熟的春生坐在马车里,极少出门的冬生坐在车辕上当着车夫。
两人很快驶向郊外。
十里亭旁边有一排院子,待两人靠近之后,从十里亭外走来一个小童,朝着两人招手。
跟着那小童来到了阿夕所在的院子。阿夕披上了湖蓝色的披风,头上戴着斗笠。一如既往地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让人看不清丝毫。
春生心中奇怪,康业坊那些都想要得到面前这人的那些老鸨,他们知道他的样子吗?还是跟自己一样,也只是见过他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
春生站在马车旁,恭敬地亲自从车辕上取下了踩脚的杌子,放在了车旁。
阿夕顺着屋子走上了马车,帘子一盖,就进了车中不见了影儿。
马车在冬生的驱赶下,很快回到了晋王府中。
马车从后门悄悄地进入,无人看见。
所有一切都安静极了。
晨间的卿安又昏过去了。他感觉自己心中的沉重越来越重,压得他难以呼吸。
吴医正在他的房间里,弄着药方子。
现在这个情景,弄什么药方子都是没用了的,可是该做的自己还是要做。正写着,就被进来的春生请了出去。将他带到了隔壁的偏房之中。
冬生带进了阿夕。
“先生需要些什么吗?”冬生问道。
阿夕摇头,都出去候着罢。
“那就有劳先生了。”冬生恭敬地说道,委身退了出去。
阿夕站在屋中,目光落向其中一处阴暗处。
“你也出去。”
这声音,让还没有完全走出去的冬生停下了脚。惊讶地抬头,顺着阿夕的看光看向了屋中那一处阴影处。
阴影处无声无息。
阿夕转头,看向冬生,“若是不想我救,我这就走。”
“先生稍安!”冬生说道,也有些急了。抬头冲着那阴影中道:“咱走罢!”
话音落下,那阴影处传来了声音,“我不得离开王爷半步,这是我的职责。”
秋生是卿安的隐卫之首。
春生刚好安顿好吴医正进了来就听到秋生的话,赶紧道:“你的职责是保护王爷的安危。”
“王爷马上都要死了,还保护何!”春生说道,“若是不放心,便是屋顶守着,王爷在旁人手里有个好歹,你再出手就是了。”春生说道,余光看了眼面前站着的阿夕,目光复杂。
话音落下,阴影处平地起了一阵风。秋生还是出去了。
春生跟阿夕说了几句好话,拉着冬生也出去了。
两人到了屋外,守在门口。谁也不得进。
屋中,阿夕侧着头,听了听屋外的动静。然后上前,走到了卿安面前。
他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