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拿不准他的心思,叵测得很。
常戚戚前脚进了追思馆,秦楠后脚就跟进来了。
他一个如玉公子,长得那么好看。一进来,那些楼里站着门口站着的倌儿们那是一个比一个更兴奋的。冲着秦楠娇俏的呼唤一声盖过一声。
秦楠熟视无睹。跟着常戚戚的脚步坚定不移。常戚戚上楼,他也跟着上了楼。
老鸨一间形势不对,立马上前用身子拦住了秦楠还要跟上的脚步,“这位阿郎稀客,来这儿是听曲儿还是怎样?我们这里弹琴有红香,唱曲儿有梦影,”
老鸨挡在他前面叽叽喳喳地说道。等秦楠不耐地推开老鸨之后,常戚戚身子一闪就利落麻利地钻进了一间屋子之中。
秦楠皱眉。回过头看着还不停说着的老鸨,逃出白色锦帕擦起自己方才推开老鸨的手掌。
“那个屋子里的倌儿呢?”他一边擦着手,一边朝着常戚戚闪身进去的屋子抬了抬下巴。
老鸨倒是一点儿不在意秦楠的动作。大家贵公子的讲究多了去了,有洁癖再正常不过。何况人家长得这么好看呢。
“阿郎说夕公子呀。”那老鸨笑着说道,“不巧,阿郎也看到了七娘子方才进去了。七娘子嘛,阿郎该是听过她的名声的,京城中可没人敢惹呢!”他说道,声音放低,语气却是咬重。听起来就像是对常戚戚无比忌惮和害怕似的。
老鸨心理暗喜,也得亏了常戚戚的煞名,让他少废了好多心思。整个长安城,不论是朝臣家的贵公子,还是权位的阿郎,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市井平民,不论是伯府嫡子还是国公府的纨绔,想要点阿夕的时候,只要提到常家七娘子的名头,好,根本不用自己多说,他们就立马摆手换人了。
至于那些为了个青楼子闹得不可开交的跋扈,这事儿在阿夕身上还从未有过。
“那又如何?”秦楠问道,丝毫不相让。
老鸨本以为自己说了七娘子之后面前人会如常一般放弃,不想这么直接就顶了上来。老鸨还以为自己听
错了,一愣。
“那可是七娘子?”他疑惑地看着秦楠,又开口。
“那又如何?”秦楠看着老鸨,冰冷道。
老鸨打了个冷颤。心想面前这人是不是个智障?七娘子?七娘子不懂么!竟然还问他那又如何…
如何?要了你的狗命。
“阿郎看着面生,应该不是长安城人士吧?”老鸨试探地开口。不论心里如何想,面上该有的害怕还是不能少的。
不然人家多没面子。
阿夕在京中这么多年,深居简出。以前在翼国公府里的时候,跟秦家世子一起,几乎不出门。外人几乎没见过。如今搬到了晋王府,也是几乎不出门的。
唯独几次出现在人前,还都是因为常戚戚。
见秦楠没有说话。那老鸨便继续开了口。他压着声音,神秘又小心:“天耶,阿郎是不晓得,这七娘子,可是京中第一刺头。别说平常人,就是齐王都敢打的主儿!”老鸨说着,捏紧了手掌,一脸紧张,“齐王阿郎晓得吧?那可是,可是正儿八经皇室嫡长皇子
,未来…谁不晓得?就是这么个大人物,整个长安城除了圣人头一份尊贵的人儿,那七娘子为了男人也是说打就打的,上次,就在我们这儿,这楼栏上头,将人丢”
老鸨说着,看着秦楠的声音戛然而止。
盯着秦楠,眨了眨眼睛,茫然之后忽而大悟,“呀,阿郎当时是在的吧?”他疑惑地开口,有些不确定。
“奴家记得,阿郎当时,当时是接住了七娘子的人吧?”老鸨想起来了,目光复杂之后不解道,“阿郎跟七娘子是老相识?”
秦楠依旧抿着嘴。看着老鸨的目光越来越冷。
“让开。”他道。
老鸨莫名感觉到一种威压。这是他极少能感觉到的。心里立时凛冽了起来。只是面上依旧无动于衷。为难地皱起眉,声音好不无奈,“哎哟阿郎可就别为难奴家呐!七娘子为了自己喜欢的男子可是连齐王都打的,阿郎若是跟七娘子相熟,该更是明白才是。七娘子从小到大为了男人打过多少次齐王?”
若不是喜欢得不行,怎么会如此?”老鸨说着说着,哭腔都出来了,“阿郎可就别为难奴家了!”
齐王搬出来,能有人听了不掂量掂量的?
也不知道秦楠是听到了老鸨的那句话,还是想到了什么。他冰冷的脸色竟慢慢缓和起来。
缓缓开口道,“去隔壁,不用点人。”
见秦楠总算是说通了,老鸨立时就轻松了起来。他一抚掌,“阿郎可算是想明白了。隔壁独自?那会不会太孤寂了?要不还是点个倌儿,唱曲儿跟阿郎慰藉聊赖?”
秦楠直接绕过了老鸨,擦肩而过时从嘴里轻轻吐出了一个字,“不。”
老鸨笑着应声,亲自将秦楠送进了阿夕隔壁的屋子里。这才回身,走下了阶梯招来了两个小厮,吩咐了几句,又唤来另一个贴着耳边嘱咐了几句。
两个小厮,一个端着酒水去了秦楠的屋子。另一个直接去了阿夕的屋子。
常戚戚躲过秦楠闪身进了阿夕的屋子里头,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阿夕屋子里的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