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闻言,沉郁着的眼睛也是一亮,“对了,她的血说不定能救主子!”言罢,田七又想起了什么,眼神一暗,目光讪讪地看着胡礼,“可是谁知道她的血怎么用?”
“你不知道?”胡礼问。
田七皱眉,“我要是知道我早就把血给她抽干了!”
“那去问问她!”胡礼说道,“你去把她弄醒,问她。”
“若她不说呢?”田七问。
“不说,那就,那就…”胡礼咬牙,又气又恨。她要打死不说,还真就没人拿她有办法!
“拿针扎她,不说就扎死她好了。”胡礼狠狠道。
“真可以扎死她?”田七闻言,沉郁着的眸子兴奋起来。可以扎死的话,是不是说明他可以随便折磨她了?
那他一定要捣鼓出她身上所有的秘密!
胡礼翻了个白眼,本来就又慌又气,听到田七问这话,回头瞪向他,“你傻啊。你要是不怕主子回头扒了你皮,你就扎死好了!”
田七的兴奋在脸上冻结。然后从鼻子里头哼了一声,准备收回还把着脉的手。
停了停,复而再一次把上。神色认真。
胡礼见他如此,也停下了来回踱着的步子。目光仔细地盯着田七和床上躺着的黑袍人。
“又发现什么了?”胡礼小心翼翼地问道。
田七“咦”了一声,“主子体内不仅没有了母蛊的气息,好像…”
“好像什么?”胡礼急得不行,追问道。
“好像也没了其他子蛊的气息。”田七有些犹疑着开口,他不是很确定。放下了把着脉的手腕,然后从桌上搬来药箱拿出了针箔,走到了床边坐下。
打开针箔,挑出其中一根金针,执起了床上人的手,一针刺了进去。
床上人毫无知觉,沉沉地昏睡着。
看着从他指尖流出来的血液,捣鼓了一会儿。抬头
惊奇地看着胡礼,“好像…真的没有了。”
“没有了其他子蛊?”胡礼不可置信地问道,说是欣喜却也不敢欣喜,生怕欣喜错了空欢喜一场,“主子体内所有的蛊毒都没了?”
“没了。”田七说道,将金针用火烧净之后放进了针箔之中,慢慢将针箔卷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好生奇怪,竟没有了。怎么会没有呢?到底是怎么没有的呢?”
“真的没有了吗?”胡礼不敢信那折磨了主子十几年的蛊竟然都在一瞬之间没了。
“嗯。”田七倒是比胡礼淡定多了。他是医者,生死看得比常人淡。现在让他无比上心的,就是七娘子的血。
七娘子的血,七娘子的血。
“我去看看七娘子。”田七说着,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向着屋子外走去。
胡礼欣喜如狂,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一时间对常戚戚的无奈和生气都化作了感激。
主子身上的蛊都没了!!
常戚戚自从吐了血之后身子就昏迷不醒。田七到了她屋子里头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眼睛发起了亮。那如炬的目光几乎胜过了屋子里的烛火蜡台。
挎着药箱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常戚戚的榻边,先是看着她的脸。
别人看着她的脸都是好看的感叹。田七不同,他看的都是她的五官。没有好看还是不好看,而是眼珠子是不是大补,牙齿打磨出来可不可以入药?
一边想着,田七就忍不住想要动手了。只是刚扒拉上常戚戚的眼皮看着里头翻白的眼珠子,身后就被人给拉住了。
田七回头,看着拉着自己哑儿,“走开,我办正事儿呢!”
哑儿不放,目光嫌弃地看着他。
“你走开呀。”田七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硬是没有拉出来。看着坚定地嫌弃自己的哑儿,田七也很无语。两人大眼瞪小眼,过了会儿,田七还是作罢。
“好了好了,我不伤她。”田七说道。哑儿这才放开了手。
田七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眼常戚戚的五官,然后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把了起来。另一只手拿在她的手臂和指尖出游走。就像是在摩挲一件待人探索的,藏着无限秘密的宝贝。
他着脉把的可比平时悠闲多了。带着惬意,不慌不忙。目光看着屋内的烛台,烛光悠悠,他的目光也悠悠。就像是在思考一件非常耐人寻味的事情。
“她这脉象才是奇怪。”田七一边啧啧道,一边感受着常戚戚异常的脉象。旁人如此昏迷之后,脉象不说将死之态,那也是大虚的。
她倒好,这脉象不仅一点儿不虚,甚至摸起来,还强壮得胜过了正直壮年的武夫。一下一下,铿锵有力。
这还不是体内燥火的郁脉,而是身体之中…身体之中…田七皱起了眉。
不对啊…他怎么感觉,她的身体里头,好像有另一股力量,带着着脉搏跳动似的。这种奇怪的感觉让田七深深的锁起了眉。甚至闭上眼睛开始全身心地感受自己指腹间脉搏的跳动。
惜月在常戚戚被掳走一直没有找到之后,就回到了大兴坊中。鄂国公众人都坐在屋子里头,说完了该说的话,惜月走到了门边儿。看着外头的天色。
“法长,真的一点儿不管吗?”惜月看着天色,脸上越发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