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戚翻了个白眼,“可别想了。”说着,也不知想到什么,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同于方才的愤怒,也不同于进门前的上心,而是带着忧虑。
“怎么不能想?”三千问,“上次晋王为了娘子可是差点儿被戏台子给压死呢。还有上上次,夏苗的时候还为娘子挡箭了。还有上上一次,娘子被掳去南疆的时候,晋王也是一直陪在您身边的。”
本来这话说出来是为了说动娘子的,可是话说出来娘子感动没感动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把自己说感动了的。
“天耶,不说奴婢都没有发现。这晋王爷好像只要是危险时刻,都在娘子身边呢。”三千为自己这个发现而感到无比惊讶以及感到。
真要是这样的话,晋王也太好了吧。
常戚戚被三千不停的唠叨说得心烦意乱的,心里腹诽什么危险时刻都在自己身边呐,要真如此自己怎么
还会死那么多次。
“胡扯。”常戚戚翻了个白眼,复而看向苍穹。
“不是胡扯呀!”三千竭力解释,“娘子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可都是晋王在身边呢,魏家世子面都没见过的。想想砸的半死不活的晋王爷,啧啧,真是可怜呐。”她说着,眼睛不停觑着常戚戚的神色。
对于三千来说,此刻只要是个男子都比魏清浅好。她只想自家娘子赶紧忘了那魏家世子。
一想到他们郑国公府瞒着常家就定了亲,三千气得呼吸都不平稳了。
常戚戚晃着自己的腿,秋千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着。
三千的话常戚戚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听到说卿安差点儿被砸死,眉头蹙了蹙。可不是呢嘛。
方才去卢国公府也没瞧清楚,只看他站在廊下,既然能站起来,应该好了吧?
至少该好些许的。
常戚戚看了眼面前不远处的高墙,然后起了身子,“睡罢。”明儿就能看到了。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痕跳下了秋千。
…
…
当夜,郑国公府私下跟翼国公府说亲的事情就传遍了鄂国公府。鄂国公常翰听得的时候差点儿没一口气背过去,当即就去郑国公门前讨说法。
魏玄成万万没有想到这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情就这样传开了!他是跟魏清浅他阿娘决定不跟鄂国公府牵扯。甚至也听她说了自己心仪的人选便是翼国公的大姑娘秦之深。还说已经去探了秦家的话,那边也私下同意了。
不过也就是口头的话,什么信物都没有。不过也就几天的时间,哪里能搞得了这些事情。
就这么不着调地传开了,这不是给郑国公府找事儿么!
魏玄成又急又气,呵斥了魏清浅做事鲁莽没有分寸
,魏清浅只是安安静静听着他的话,除了认错闷着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拿他也没有办法。这下子鄂国公也听到消息上来讨说法了。这样的事情本就是他们家没理,万没想到私下说的几句话就这样被传出去还说成了已经定了日子。
这下鄂国公府找来,开门进来解释也解释不了,说自己这边不过口头说说?那鄂国公也不会消气儿呐。不承认,那跟翼国公那边的亲事回头就会受到影响!
思来想去魏玄成除了焦头烂额也想不出个什么法子了,干错直接装病。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
而事实证明,他还真躲不起。
“什么?身子抱恙?”常翰看着出来通报的朝月,“抱了什么恙?人都见不得了?要死了么。”
这话说的…“就是普通的风寒。”朝月解释。
“风寒不能见人?”
“这一次的风寒不同以往,来势汹汹?”
“要死了么?”
“…”
“国公爷,我家老爷说等他身子好转,到时候亲自登门致歉。”朝月无奈得很。
“老子不要他的致歉。”常翰一把扒开了朝月的头,“老子是来找事的。”
说完气势汹汹地上了郑国公府的阶梯。
一上去在小窗上小心翼翼瞧着的门房立马关上了小窗,疾步走到门后多落了一道栓。
朝月都拦不了的人他可不觉得自己能拦下…
刚落下栓,门就被猛地一踢,“给老子开门!”
外头是鄂国公常翰的怒吼。门房抱着膀子地仰头,看着门缝上随着大门抖动而掉落的墙灰,瑟瑟发抖。
一声大过一声,一脚重过一脚。甚至是惊动了对门的晋王府和隔壁的卢国公府的人,纷纷出来看热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但没人会傻到来管闲事儿。
不大会儿,整个大兴坊就因为常翰的凶悍一个个儿
打着灯笼出来看热闹。这可比卅日宫廷里放的烟花还好看。
“不开门是不是?”常翰黑着脸问。
“国公爷爷,可不是奴婢不开呀…是实在没法儿开呀。”门后传来郑国公门房的颤声。
不开是吧。常翰转头瞧了瞧,“去,把家里的人全叫出来!”
“是!”小厮也生气,听到常翰的吩咐立马就跑回了鄂国公府里。
常戚戚已经睡下了,明儿午时之后还有去宫廷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