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成闻声抬头,看着魏清浅,而后摇了摇头。
“没了,你回去罢。”
“…”找他来就是问这么句话的?
魏清浅疑惑,他看着魏玄成怎么看怎么奇怪。总觉得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中间不知道的事儿。
心里纳闷儿着,面上无动于衷地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午后的天儿阴冷着。依旧是初冬的时节,小雪的气节是过了,雪却没有下。往年这个时候也是下了点看不见的雪粒子的。
今年入冬以来,除了几场连绵不断的小雨,倒是一点儿雪没有下。连那碰手就化的雪粒子也没有见到丁点儿。
常戚戚在自己屋子里头,打着瞌睡。三千站在她旁边,挪着火盆子搓着常戚戚的一双柔荑。
将她两只小手搓的暖暖的。
惜月装好了手炉递给三千。三千接过,然后放开了
常戚戚的小手,给她两只手抱着放在了她的腹前。
弄好了一切,三千坐在常戚戚旁边烤着火,一边转头看着惜月去将窗户打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撑了起来。
“惜月,你发现最近娘子越来越安静了没?”三千搓了搓自己的手,看着撑好窗户走回来的惜月,压着声音问道。
惜月走到三千旁边拉了个小杌子坐下,闻言看了眼熟睡着的常戚戚。身上盖着毛毯子,睡颜恬静。像是午后在阳光里睡觉的猫儿,轻轻地打着鼾。
惜月点点头,“好似有一点儿。”
“哪里是有一点儿。明明有好多。”三千说着,看向常戚戚,收回搓着的手,撑起下巴认真瞧着她,“要我说,就是才不久的事儿。也不知娘子到底是为个什么事儿。“
她和惜月虽都是娘子的贴身丫鬟,但其实娘子出行为了方便经常会撇下两人。特别是她这个年纪小还不会功夫的,娘子总觉得自己是小孩儿,带着就会拖后腿。
若不是她死活要跟着一块儿出去,娘子是很少主动带她出门的。相比之下,惜月跟着娘子的时间就比自己多多了。
惜月将手放在铜盆上烤着,她坐的位置是正对着方才开着的窗户的。外头灌进来的风刚好打在她的背上。将这风替常戚戚挡着,脸色未变。好像这冬日的风于她而言一点儿寒意也没有。
”大约…是为了魏世子罢。“惜月说道,烤着的手翻了一面。
“魏世子?”三千回头,看向惜月,“魏世子跟娘子怎么了?”她的记忆还停在七娘子与魏世子相好的时候,一听惜月说起常戚戚这变化是因为魏世子,不由询问道,“难道是魏世子伤了我娘子?”
三千说着,小脸儿就黑了下去。
惜月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看着躺椅上睡着的常戚戚,轻轻叹了口气。
惜月没说话,三千就意识到自己是猜对了!
至少是对了个大半,撑着下巴的手捏起了拳头,肉肉地小手上一个个旋涡可爱得分明,”这魏世子真是
可恶,下一回娘子去见他我一定要跟上!“
“你跟上?”惜月用眼角瞥了眼三千,“又不是去吵架,你跟着有个什么用?”
要说吵架,就没人吵得过七娘子。可是整个鄂国公府里头,除了七娘子,也就是个三千嘴皮子翻得厉害。
没法儿,谁让她从小就是跟在七娘子身边长大的呢。嘴皮子不厉害都不可能。
“有什么用,骂他呗!”三千说着,叉起了腰,眼睛瞪得老圆了,“敢欺负娘子,最好是骂得他连亲娘叫什么都不记得才好!”
惜月开口想要说什么,只听睡在躺椅上的常戚戚因为三千突然高涨的声音嘤咛了一声。
三千和惜月顿时住了嘴,紧张地看着躺椅上的常戚戚。
幸而一声嘤咛之后,常戚戚身子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起来,然后两人才舒了一口气。
“你小点儿声!”惜月转头,压着声音白了一眼三千,带着斥责。
三千哪儿敢跟惜月驳斥,看着常戚戚彻底睡过去了这才回了头,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差点儿就吵醒了娘子。”
“那你还说话。”惜月说着,一手提起铜盆的盖子一手拿起火钳轻轻拨了拨火盆里的银丝炭。说着,她又想起方才三千说的话。
其实带着三千,去骂架…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惜月放下手里的火钳和铜盖儿,叹了一口气。毕竟娘子在魏世子面前,不会骂架也不会无理取闹,有时看得她都来了火,娘子还跟他讲道理。
就说那平妻,真真是!平妻的事儿都提的出来,娘子都还跟他讲道理。
此时惜月心中一句脏话冒出,又被她压了回去。
初冬的天儿是寒意冻人,大兴坊的路上都不见几个人走动了。这样的天儿,若不是实在重要的事儿,谁也不会出门去被风吹。
而此时的常戚戚屋子里头却是温暖如春,窗户吹进来的唯一一丝寒意也被惜月用身子挡住了。
常戚戚醒过来的时候是未中一刻的时辰,三千趴在
她的榻边打着盹儿,惜月坐在一旁垂着头不知想着什么。
她身子辗转了一下,惜月听到动静立时抬了头,看向常戚戚,“娘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