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戚摇着折扇走向了卢国公府,看着府门口站着的白柳,笑盈盈地迎着各方来的客人。
这生辰宴说不定有一半是他阿娘给他办的。
常戚戚走上卢国公府的台阶,白柳就看到了她。眼睛一亮,三步跨做两步走了过来,“你可算是来了!这些日子你作何呢一直不见人?”
常戚戚接过身后三千带着的礼物,递给了白柳,一边回道,“没作何。”
她语气淡淡,面色也淡淡。看得白柳一愣,“你怎么了?最近有甚不高兴的事儿?谁惹你了?”
这一连好几个问题,常戚戚却是一个也没答,只是摇了摇头,“没人惹我。”她说着,向着卢国公府里头走去。
白柳皱眉,他总觉得常戚戚哪儿有些不对了。
“要是谁不长眼惹了你,你就给我讲。咱带人去揍他一顿就是了!”白柳说得洒脱,顺手将手里常戚戚
递来的礼物递给了身后的小厮,就跟上了常戚戚的脚步。
“世子爷,你要去哪儿!”身后的小厮接过礼物刚放好,就看到白柳要跟着常戚往府里头走,不由开口劝道,“夫人让您在这儿迎客呢!”
“迎啊,七七不是客么!?”白柳不理身后小厮的阻拦,直接就跟着常戚戚往里走了。
“你说啊,到底怎么就不开心了?”他继续问。
常戚戚回头,“你哪儿看出来我不开心的?别瞎琢磨了。“
“哪儿都能看出来啊!”白柳奇怪地看着常戚戚,“你不开心得这么明显,我又没瞎。”
“当真没有。”
“没有你还这样?”
“那是因为没有让人值得开心的。”常戚戚转头睨了一眼白柳,“我又不是傻子,没事儿见人就笑?”
“你以前就是如此啊。”白柳接话接得自然极了。
常戚戚微微叹了口气,“那是因为以前每天都有开
心的事儿。”她说着,怕白柳继续追问,于是转头催促道,“你别管我了,我自个儿进去就行。你娘不是让你在门口接客么。”
“没啥好接的。”白柳甚是不在乎地说道,然后上前就搭住了常戚戚的肩膀,“哎七七,我跟你讲哦,后日我们几个要去游湖,你要不要一道儿?”
白柳最近窜个儿不少,长身长臂的,高出了常戚戚整整一个头。手臂一搭在她身上简直是轻而易举。
卿安踏进卢国公府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副场景。
然后淡淡地挪开了眼。就好像前头的场景对他一点儿影响也没有似的。
常戚戚伸手想要拂开白柳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起开,男女授受不亲。”
一拂,没有拂开。白柳的手臂岿然不动。
他力气比她以为的大多了。
“哎你真是,跟我还说这些?见外了吧。”白柳不动,身子依旧紧挨着常戚戚搭在她身上,“别瞎扯,
你就说你去不去。”他罢话题又扯了回来。
其实若是往常,常戚戚是很喜欢跟他们这一群人伙同着去任何地方的。一是可以看美男,二是他们不似女子叽叽喳喳个不停,她也玩得尽兴。
只是白柳没想到常戚戚想也没想就摇头,“我不去了。”
白柳不信,偏头又问,就“你说真的假的?”
“真不去。”常戚戚毫不犹豫地开口。
白柳讶然地看着常戚戚。
常戚戚没有理会白柳的讶然,又说道,“你要找人去找你卿安啊,别烦我。”
“什么卿安。”白柳说着,声音忽而就颓了下来,长叹一口气满是愁容地道,“他已经许久没有跟我一块儿了。”
常戚戚闻言,转头疑惑地看着白柳,“卿安很久没有找你了?”
白柳点头。
将点头,还没有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了春生的声音
,“白世子,殿下让你过去一趟。”
一听这声音白柳就绷直了身子,然后缓缓回头,看着身后站着的春生。
“殿下找我?”白柳问道,食指指尖指着自己的鼻子,似乎很不可置信。
春生点头,“正是。”
白柳欣喜,然后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又抹了抹鬓发,理也不理常戚戚就跟人走远了。
一时之间,这空地上就只剩下常戚戚一个了。
看着白柳与春生走远,顺着他的背影,常戚戚看到站在抄手游廊里背着手的卿安。隔得太远她不确定卿安是不是正在看着自己。
不过也只是一眼,常戚戚就淡淡地收回了目光。然后向着卢国公府的内院走去了。
如今的卿安对于常戚戚来说,真的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了。
不论他想对自己作甚,或者不想作甚,都不重要了。她不想再与他多交集。
已经是初冬的时节,枝头上那些摇晃着无法掉落的叶子也都掉落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树上停歇这个斑鸠,目光炯炯地盯着树下过往的行人。
再一次见到白柳,是在内院里头。
内院里头一大堆女眷,坐在这两日才新摆的台子前头听着戏。
别的女眷不怎么与常戚戚说话,常戚戚更是懒得跟她们多说。偶尔有人跟她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