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了黄叶双手放在腹前，“清浅哥哥，其实我也可以接受你以前爱过别的女子，可以接受你有过其他的感情。像是我阿爹说的，人生有无数种可能。只有看遍了花丛才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是哪一朵。“
常戚戚说着，伸手，摘下了头顶上枝丫上的一片枯叶，然后放在眼前端详起来。
魏清浅看着常戚戚的背影，他甚少看到她这般恬静的模样。连说话的感觉都与往日不同了。
微风吹过她的裙摆，魏清浅听到常戚戚开口道，“清浅哥哥，若你也曾看遍了花丛，最后选了我。我不需要接受什么。”
“我会很开心你最后喜欢的是我。”常戚戚说着，丢掉了手中的黄叶，“但这个，和让我接受平妻的事，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若是胡闹的七七，他可以不理会，可以不听她多言。但这样的七七，榕树的荫凉里站着，连目光都带着
认真，淡淡的语气里一点儿调皮也没有，让魏清浅无法不理会。
“七七，平妻之事，你就当是我求你了。阿娘都答应了我们的事，平妻是她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魏清浅不想跟常戚戚扯太远，又说回来两人一开始说的事。
这样说话他好累。
他不觉得七七说的有错，可是他也不觉得自己的观念有错。这种两方无错的争论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只会让人身心俱疲。
常戚戚也觉得跟这样的魏清浅说话好累，自己说不通他，又没法苟同他的想法。只觉得奇怪又疲累。
“不行。”她嘴唇翕合，简短明了。
魏清浅看着语气柔和目光却坚定的常戚戚，明白自己今日无论也说不通前面这个人了。
可是他不甘心。除了平妻，他找不到更好能让阿娘答应的法子了。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应的？”魏清浅不由询问道
，“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沈家女儿？”
到现在还在问她为了什么。常戚戚叹了口气。
她从未觉得说话这么累的。
“为了自己，也为了沈家的女儿吧。”常戚戚看着魏清浅。声音带着掩饰都难以掩饰的疲惫。
“为了你自己的话，我都说了答应你即使是平妻我也绝不会看她一眼。做你一人的夫君。“魏清浅试图解释，”沈家女儿更是，嫁到郑国公府日子定然是好多胡国公府的。“
就算都是火坑，总有一个不那么灼人。“
“你以为胡国公府更灼人吗？”常戚戚站直身子，偏着头看着魏清浅，“不，是希望，是念想，更灼人。”
日子，可能的确是郑国公府更好。可是魏清浅和胡国公不同。胡国公那里不堪，但只会让人厌恶，不会心生希望。
魏清浅是会让女子生希望的男子。
常戚戚很明白。
日子不如意只是让人累。
有时候希望，特别是永远无法触碰的希望，诛的是心。
就像是能沐浴阳光的流沙，看着明媚和煦，一旦沉入就再也无法自拔。
这话说得魏清浅沉默，他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说话。
只是常戚戚也没有等他说话。语毕之后，抖了抖身上的掉落的叶子，然后转身离去。
魏清浅直觉不好，快步上前就拉住了常戚戚的衣袖。
“七七，你不会怪我对不对？”他问。
“不怪啊。”常戚戚没有回头，她望着远方的薄云，然后手上用力，从魏清浅手里头拉出了自己的衣袂，“只是突然感觉，好累。”
她以前就喜欢甜甜的恋爱，觉得爱情嘛，互相喜欢彼此珍惜就好了。
现在突然觉得，有时候吧，谈恋爱真他娘没意思。
魏清浅看着常戚戚的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忍不住再一次伸手。
只是这一次常戚戚没有再让他拉上自己的衣袂，侧身避开之后转对着他道，“我回去了。清浅哥哥自便。”说罢，她走出了大榕树的荫庇之中。
晌午的日头不烈，却也明亮。打在常戚戚身上就像是镀了一层金光。在映着满园金黄的景色，晃得人睁不开眼。
也让魏清浅有些看不清晰常戚戚的背影。
对了，魏清浅脑子里头忽而想起了什么。向着常戚戚的方向走了一步。却又停下来了。
罢了罢了，下次再问她罢。
反正就是对门，等下次，再问她今儿本来要来告诉他的好事情是什么事情。
常戚戚走出了郑国公府邸的门，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秋高气爽的天气，她却是觉得也一点儿也不爽。这一回不似往前。
男人嘛，哄哄就好了。这一次自己是无法退步的，怎么哄？依了他的意思接受平妻？
这已经越过了她的底线。
回到了屋子里头之后，常戚戚就许久没有再出去过了。鄂国公府外的人也多日不再见到常戚戚。常戚戚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什么消息也不停不闻。
期间连公主府的菊花宴都没有去。
等她再一次出门的时候，魏清浅已经离京了。这京离的，都没有派人来跟自己说一声。
常戚戚愈发觉得没意思。
等到她再出门的时候，就是隔壁卢国公府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