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戚舔了舔嘴唇,“可是…”
“别可是了。不仅有桃花膳,听说还有京中无数美男子,都会去那寒山寺幽会情人或者寻觅佳人呢。”白柳说道。
常戚戚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白柳看着常戚戚的眼睛亮起,他的眼睛也跟着亮起,“去罢去罢,可好玩儿了!”
“好!”常戚戚点头,在白柳欢喜的神色中又道一句:“月末咱们俩一道去!等回来了再去你家看你论辩。”
甚好甚好。”常戚戚为自己的聪明鼓着掌。
白柳脸色一白,“七七…这,不好吧?”他总算是明白什么叫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有什么不好?”常戚戚浑不在意。
“咱们毕竟男未婚,女未嫁的。”白柳挣扎道,小心地看了眼旁边侧头一言不发的卿安。
“那没事儿啊,到时候我把咱大兴坊男未婚女未嫁的全叫上就行了呗。”常戚戚相当不在意地说道。这白柳也太在意她了吧,竟然为了她的名声都能考虑这
么周到。
白柳张了张嘴刚说了个“不”字,就见卿安回过头催促道,“好了,我们要去宫里头一趟,其他的回来再说罢。”
说罢,不由分说地拉起了常戚戚的手腕向着大兴坊外走去。
常戚戚回头张望着白柳,大声道,“那说好了,咱们月末一起去山寺看桃花,下月初再看你论辩!”
话一说完就被卿安一把扯了回来,他没好气地瞪着常戚戚,“常戚戚你知不知羞?”
“不知啊。”常戚戚说着,举着自己的手腕。手腕还被卿安抓在手里,她晃了晃,“王爷,你才是知不知羞?”
卿安一把甩开了常戚戚的手,冷着脸大步跨上了马,瞪了她一眼策马离去,只给常戚戚留下一阵被马蹄扬起的灰尘。
常戚戚挥着面前的灰尘,甚是不悦地喃喃道:“毛病!”
常戚戚悠哉悠哉地走到宫门时,掐着点儿正好差不多,传侍的内侍接过牌子领着常戚戚进了宫里头,向着明成帝所居住的寝宫紫宸殿而去。
由内侍带着在偏殿净了手脱了履,这才进了紫宸殿中。
待通禀的内侍出了,她绕过屏风走向正殿,此时的卿安已经安静地跽坐在正殿旁的低案后,目光淡淡地看着常戚戚。
常戚戚瞧也没多瞧他,径直上前朝着贞德帝跪了下来,“臣女七七,参见陛下。”
明成帝坐在紫宸殿的龙椅之上,高大威严,一身明黄的常服将整个身姿衬得挺拔。但是常戚戚一点儿也不怕。对于别人来说,高高在上的帝王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是一怒浮尸百里甚至能操控天下苍生生死的存在。
无不战战兢兢心中惧怕。
而与常戚戚来说,就跟她所有的长辈一般,亲切又慈蔼。从小到大对她也挺好的。她自然没啥好怕的。
“七七来了啊,过来,坐这儿。”明成帝温和地说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小桌案。
明成帝不同于在其他人面前的威严,在常戚戚面前,他向来就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和蔼长辈了。和蔼的甚至可以说有求必应。比对自己亲女儿都好。
“谢皇上。”常戚戚对于宫中礼节还是做得好,行
了礼提着裙子上了殿中阶梯,毫不含糊地跽坐到了旁边的小桌案。
卿安坐在另一边更低的桌案上。
待常戚戚坐好,就听明成帝道:“这些日子的事儿朕都听说了,委屈你了。”
“不委屈。”常戚戚浑不在意地道,“这不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么?”
明成帝朝着常戚戚微微俯身,这样的姿势在旁人眼里看起来身子奇怪。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能在跟一个小女儿说话时俯身低过头。这在平日里只有两人说话,其中一人为尊,另一人才会有这样的姿势。
但紫宸殿中的奴婢们都是敛着眉眼眼观鼻鼻观心站成了一尊尊雕塑,谁也没有反应。唯独卿安,他坐在明成帝的另一边,一直默然未语。看着明成帝的姿势,他很是不解地蹙了蹙眉,很快又散开。
目光看向常戚戚,她本跽坐着,这会儿一只手搭在龙椅边扶手上,整个身子都靠了上去,显得随意极了。就好像平日在家中跟平辈闲适地聊天模样。
卿安蹙着的眉头深了深,而后在明成帝看过来的时候很快敛下眉眼收回了目光。
“虽说平安回来了,但朕还是听晋王说了许多南疆
的事,甚是心惊。”明成帝说着,转头瞧了眼卿安,又回头看向常戚戚,“朕听晋王说,后来你还单独被人带进了另一间屋子里头,在那里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
常戚戚越过明成帝瞧了眼卿安,发现卿安也瞧着自己。她收回目光看向明成帝:“啥也没发生啊。”
“是吗?”明成帝面上未变,声音却带着质疑,“真的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要是平常臣子看到明成帝这般模样,那心思早就活络起来开始揣测着帝王的心思斟酌着将要开口的话了。
可常戚戚却一点儿没花心思多想,坦然地看着明成帝的模样,“一定要说发生了什么事儿么,那就是这些人疯狂夸我。”
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