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康,不得不加倍谨慎,还要寻找附近可供藏匿的狙击点。
“青向。”
从门框边缘探出个脑袋,我妻小声向他喊。
“你有没有点心吃?”
两人共处一天一夜,我妻一开始还守礼叫前辈,后来发现这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虚礼啊,别说‘青向’,直接叫‘青向佑康’都没要生气的意思。
青向:又不是我本名。
青向把堆满点心的食案推给他,漂亮精致的点心叠成小塔,根本没被动过。
“浪费!”
我妻一把抓起麻团,狠狠一口咬下去,忿忿不平。
两人的待遇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青向摆烂说什么乐器都不会,甚至学三味线时摆出了相当对付的姿态,老鸨态度照样温馨可人,直接叫她去试穿那些漂亮衣服了。
我妻听一遍就能准确无误地弹出来,弹地悲愤交加气势加成,还吃不饱晚饭。
“你耳朵灵,听出什么了吗?”
青向向后退退,避开点心的残渣。
我妻嘴里还有东西,说的含含糊糊。
“没有啊,什么都没听到。”
他昨晚特意没睡太死,就为第一时间听清异常,主要是青向可能的叫唤——叫他去避难更好了。
青向是继子,他不过是戌级剑士,在后者心里自己是顺道的。
“……”
青向没说话。
这只是三只里胆子最小的,偏偏他们是离鬼最近的。
假如不变装,能毫无异样隐藏在女人堆里的鬼只有他想的那几个。
青向把食案又往我妻那推了推,怜悯两个大字几乎写在眼睛里。
“多吃点。”
要真是她,这只恐怕活不下来。
然而,就在我妻张嘴要像吸尘器一样把点心全部吞下肚时,他突然冒出了凝重的神情——甚少出现在他这张脸上的表情。
“我听到了。”
“什么?”
青向诧异。不会刚说过就听出来了吧。
我妻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有女孩子哭泣的声音!”
一切发生的突然,不顾摔落满地的点心,明明是个胆小鬼的少年嘴里高呼‘我不允许有女孩子在我身边哭泣!’满脸义勇地狂奔出去。
青向:“……?”
浓烈胭脂味掩盖了鬼的确切位置,即便他吸吸鼻子,努力辨别,最多只能朦朦胧胧地辨别身处京极屋内。
木质建筑隔音极差,走廊一路乒乒乓乓,哒哒哒哒机关枪一样的脚步上了楼。青向在原地等了阵,蹙起眉,还是起身打算去看看。
走廊里的花纹缤纷,拉门上绘满了各式各样的图案,樱、桃、竹、流云、和院、胧月、火焰。
女孩纷纷探出头,瞧着上楼的楼梯,窃窃私语,偏偏脸上那副表情,不像是看热闹的好奇,似乎掺杂了某种敢怒不敢言的惧怕,就连窃窃私语都是在耳边附语,不敢大声。
“你好。”
两个窃窃私语的女孩差点被这一句吓得跳起来,看清来人是谁后,才长长松了口气。
“不要吓我,我差点要摔倒了。怎么了?”
“上面发生了什么吗?”
青向的嗓音,还未到变声期的少年有股摩擦感,让聆听者难以在第一时间辨明男女。
只是相对还是低了些,没有其他女孩的清脆悦耳,让花了一万大洋寄予厚望的老鸨不满嘀咕了好一阵。
“上面、上面是,厥姬花魁的房间。”
女孩的目光游移几下,最终内心的善良占了上风,犹犹豫豫地规劝道。
“上楼的是和你一起来的小女孩吧?不过……你别去了,你这张脸……”
周遭的女孩也犹豫起来,恰逢此时头顶却传来一声剧烈的震动,吓得女孩子捂住耳朵缩在一起。
青向闻到了血腥味,从被众人避开的楼梯传来。
开始时很淡的血腥味,随着时间逐渐浓重。
青向面色平静地后退了几步,和女孩子站在一起。但是几步之远的距离,他碰上了身后的拉门。
回头时,那满眼炙热燃烧的火焰,正在跃动一般,让他微微一顿。
“……”行吧。
怎么哪都有炼狱啊。
青向提起和服下摆,凭白有些抱怨。在一众女孩欲言又止又担忧的表情中,踩上了上楼的台阶。
越是往上走,离二楼越是近,那些尖锐的斥责与呵斥便越是清晰。
“区区一个臭丫头,哪来的胆子在我面前撒野!谁让她进来的!”
“厥、厥姬花魁……她是,新、新来的女孩,不懂规矩,我们会管教她的。”
“管教?”
婉转的嗓音低着嗓子,却压不住那语下的乖戾和恶意。
“她正该被人管教一番,好好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千花,你下次不用来了。”
女孩跪在一地花瓶碎片中,闻言一颤,脸色苍白地抬起头来。
“我缺少一个扫地的女孩,既然放你走了,就由这臭丫头来换你吧,高兴吗?”
明明生着极美的脸,偏偏语中随带的满是恶意。
千花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