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天了。
他的全身已经布满大大小小的“溃烂”,不,这样形容并不准确,每一处破口都只流出新鲜的血液,肉也没有腐坏,就像是身体逐渐崩毁了一样。
地上的断手忽然抽搐了两下,第三席也跟着抽搐了两下,麻木的神情逐渐被难以形容的恐惧充满。
就像是忽然知晓自己即将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或是变成另一个人,另一个他们忌惮又折磨、轻蔑又贪婪的人。
而在天道众深受折磨的同时,十七完成了她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偷出虚的变异组织。
这些天十七一直被一个疑惑所困扰,为什么这个东西装不进储物袋?要知道,储物袋里不能装入的只有活物,而活物和死物的判定并不是指活着或死亡——不然折断根茎的灵草依然算是“活着”而不能放入——而是有无意识。
她在每天夜里呼唤着虚,在血海倾覆摇摇欲坠的世界地底寻找着他,而他总是让她找到而又不让她靠近——即使这一个就是真实的他,她也忍不住心生妄念。
她抱着这一团怪异的肉来到休息的和室,就像抱着眼光脉脉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