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摇头,便道:“三公子不告诉姑娘,自然有三公子的道理,姑娘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 柳素瓷想起自己说出那句话时,那男人突然凝下的脸色,他定是认识父亲,可是何时?她怎会没有印象,也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 入夜时分,小童在东厢摆了两张榻,中间隔上屏风。他年纪虽小,做事麻利有序,摆置完,不知从哪弄了一面铜镜,放到了长案上,以便柳素瓷描妆梳发。 “三公子说要深夜才回,姑娘先歇息吧。”小童有礼告退。 柳素瓷和衣而卧,望着窗外一栏月色,没有很快睡去。 她凝着神,在想许多事。 与他同处愈久,愈能发现他藏着诸多秘密,这秘密似乎与她是定国公府嫡女有关。 假使数月后他们当真能将自己安然无虞地送回上京,那么这厢撸劫,倒底意欲何为。 柳素瓷想不通,一时毫无睡意。 月上柳梢,不知现在是几时了。 门廊一声轻响,是他回了。 霍钊入内室,一眼看见了相隔的五折屏风,他眉梢微挑,说是随意安排,竟还是让他们同处了。他停下片刻,略一思忖,抬步将要出门,屏风里就出了女子的声音。 “芸娘他们去了哪儿?” 这时还未睡。 霍钊转过身,半边肩膀倚着门框,“出城了。” 现下只剩下他二人,柳素瓷早已猜到这种结果,她掖了掖被角。依着她的身份,郭净必然不会大张旗鼓地搜寻。国公府情况未明,郭净谨慎小心,也不会轻易去府中传信告知她的下落。但近些日子徐州城会加紧盘查,他轻易带她出去不得。料想还要在医馆住上几日,如此说来,只要她出了医馆,还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柳素瓷抬眼,看见屏风投出的男人掀长的身影。 他双臂环胸,站着。 “问完了?” 原是等她说话的,柳素瓷收回眼,偏堵着气一句话不说。 霍钊听不见回应,知她是故意的,直起身,正欲掩门,忽听又问,“你做什么?” “在外面守着。”霍钊一笑,“不然还做什么?” 有旁人在,两人共处一室,总要避讳。他是无所谓,但她毕竟还是上京的贵女,是要在乎名声。 柳素瓷明白过来,方才叫住他,竟觉得两人同处一室无甚不妥,毕竟待得久了,反而习惯,忘记了避讳。 她又不说话了,霍钊出了内室。 他守在东厢暖阁,小童当他还是当年的三公子,不敢怠慢,才将榻安置在了内室。却不知,时至今日,徐州再无高氏一族,何来的高三公子。 暖阁摆了两把交椅,霍钊臀下一沉,双手插/到颈后,斜倚着身子靠过去,长腿交叠,搭在案上。眼眸微阖,鼻翼气息掀动,仿佛已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