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夫妇满意地看着堆积在院子中的大小箱子,与阴沉着脸的萧监林邢夫人挥手告别。
“将军莫要送了,我与王妃自己回去!”贤王挺直腰板与贤王妃一齐向萧家夫妇挥手告别。
“我怎么看着将军根本没有要送咱们的意思?”贤王妃小声嘟囔着,不忘冲笑容牵强的邢夫人回以最大热情的笑意。
“管他呢,反正咱们这次来的目的也达到了。”贤王也掩嘴回答着。
他们才不傻,有了今日这一闹,妙安进府后会轻松许多。
毕竟一打开府门看见跪着的王爷王妃,就算是萧监林也受不得这个。
“陛下态度晦暗不明,而且这桩婚事是他亲自赐下的,老爷可得记得一忍字,莫要失了分寸。”邢夫人拉着面色又青又紫的萧监林回了屋内。
萧监林重重地哼了一声:“他贤王爷读书读书不行,习武也被人揍着打,除了个皇子王爷的身份屁都没有,还能在我面前颐指气使,叫我如何甘心!”
“还有许妙安,长的貌若无盐,一无容貌二无品德,怎么配得上天启!”
“好,那老爷就去求陛下收回圣旨罢。”邢夫人皱眉道。
萧监林发现邢夫人生气,揉着眉心放低声音:“夫人莫要怪我,我这脾气你还不懂,况且我也是为了天启好。”
“贤王府朝中无人,对天启日后也没半分助力,我实在是气不过罢了。”
“许妙安再如何,也要比许凌好。”邢夫人相比萧监林冷静了许多。
只要解决了萧小河,萧天启的任何威胁都消失散尽。
“老爷先不必忧心,若是有许妙安管教,天启能收心也好。”邢夫人与萧监林相近而坐,她轻轻抚上萧监林布满蚕茧的手,“许妙安进府定要好好闹一闹,小河定是坐不住的。到时你我忍耐一番做个老好人,把坏名声丢给他,任由贤王夫妇与他纠缠就是,若是闹到陛下那,为难的也是他自己。”
事已至此,萧监林看出了贤王夫妇搅混水的意图。
对待少金少银的可以金银贿赂,对待缺官贪名的,仕途相要,可对待贤王这种不缺钱财无心官场,偏偏又拉的下脸不要面皮的,可真就千百种方法难以一施了。
“说到小河,天启上次的伤现在还没好利索。”邢夫人的声音又换上了埋怨,“老爷当时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教训他,怎么最后反让他把天启打成那样?”
萧监林悄摸地将手伸了回去,好在邢夫人未发现自己也挨了萧小河的鞭子,否则真是半点脸面也没有了。
“他拿出来了陛下的手书,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陛下也真是的,怎么能拿圣旨与他过家家!”
怕邢夫人再细细追问此事,不等她反应,萧监林又道:“可惜长玉......身子差,天启的事儿没了着落,不知夫人下一步打算如何?”
邢夫人的脸色又差了几分:“小河不能人道的事儿毕竟是你我杜撰,万一他哪日后院真的有了消息,直接去向陛下请旨袭爵,陛下连那胡闹的手书都能给他,我看也不是不能绕过你直接定下。”
“如今最关键的是胡氏肚子里的儿子一定要平平安安地生下来。”邢夫人道,“长玉一事警醒了我,纵然有千万种法子,若扶的是烂泥,也终将大梦落空,要想走的长远,还得有真本事才行。”
“就如同萧小河,她若非武艺出人,陛下岂会容她今日?”邢夫人下定决心道,“之前老爷与我对天启太过纵容,如今一看果真坏了事,从今日后要待他严加管教,花楼酒肆全都去不得,在家中读书习武,督促他多与良善俊杰结交。”
“老爷也该多去打听,此次文举武举可有出众之人?家境贫寒的最佳,若是有老爷赏识,肯定感激涕零,对天启日后也是有利的。”邢夫人时而怀疑萧监林能走到今日,王氏助力尤多。
想那王氏也是京外闻名的大家才女,若是没有她的眼界,凭萧监林,任由他有再高功夫,打仗再威猛,也做不到这个位置。
王氏死后又有自己与邢家帮衬,萧监林怎算不上命好?
邢夫人幽幽而叹,他倒是命好苦,只是可怜自己日日忧心忡忡。
“夫人说的是,这次科举出了个奇才,都传到了我这,只是不过良试,我也就没当回事。”萧监林道,“等等此次会试结果,倘若那人真如传闻中说的一般,我就递贴结交,拉拢一二。”
“如此就好。”邢夫人得了答复,满意起身,看着门外的大箱子小箱子心底又是一沉,心情沉重地吩咐人前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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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曼身子好些了?”萧小河蹲在水边,揪着叶子丢进水里,嘴里还时不时地吐个数字。
铁向褴点头:“听侍女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时不时打听公主有没有受罚,真是奇怪。”
“那公主最近在做什么呀?”萧小河又顺着铁向褴问向许凌。
“公主在院中不知道做什么,反正也不怎么出来,之前四姑娘去拜访,出来的时候面色不佳。”
“那四姑娘又在做什么呀?”
“......”铁向褴垂着脑袋,乖巧答道,“四姑娘在读书,听说昨日还收到了一封府外公子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