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后与张夫人往乾正殿去了。”春儿禀报。
初霁抿下一口圆子,自太医诊出喜脉,她的生活也未变过什么,这个孩子很安静,并不闹腾,她有时甚至有着并未有孕的错觉,“皇后娘娘呢?”
皇后这些日子,一心照顾六皇子,就是凤仪宫的大门出的都很少。
春儿犹豫了片刻,“凤仪宫似乎关闭了宫门。”
后宫是一个多做多错的地方,皇后不愿意掺和魏明帝母子之间的事也是人之常情。
就是贤德二妃处的宫人也在凤仪宫和未央宫的附近探头探脑的,秦王成王正狠咬安王,两宫也正草木皆兵的。
初霁又咽下了一口糕点,转头看向春儿,叹了口气,“你也去换身鲜艳的衣服,没气势可不行。”
她不能让太后进入乾正殿,若是母子当着群臣的面彻底决裂,纵使魏明帝赢了,也等同于输了。
皇后顾着自己,她却不成的,因为她不舍得......
岑嬷嬷有些不安,初霁有喜,本就还未坐稳胎,可魏明帝对初霁本来就纵的厉害,她也不敢拦,只是让底下的宫人去太医院传讯,随时候着。
未央宫是离乾正殿更近的,初霁的轿撵走的很快,进保远远就见未央宫的宫人浩浩荡荡的围着初霁,小忠子是时常与未央宫往来的,他一眼就瞧出,怕是未央宫大半的宫人都来了。
小忠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嘶”,想了想,对着进保急了,“干爹,怕是出事了。”
宫人们穿的都是簇新的衣服,个个板着脸,他从老远看,就觉得大约初霁心情不会好。
如今宫中的嘉贵妃就是金疙瘩,谁敢让她不开心,更何况,嘉贵妃素来温和,什么事能劳动她大驾,这般模样到乾正殿。
进保二话不说,小跑到初霁轿撵前,弓着身,“您怎么来了,奴才引您去侧殿。”
乾正殿虽然初霁从来不来,但是紫宸殿的宫人都很知趣,也备了地方。
初霁瞥了他一眼,扶着春儿的手下了轿撵,岑嬷嬷替她打着伞,就是不远处,也有宫侍捧着冰。
“不必了。”初霁转身,让未央宫的宫人把这条进入乾正殿的大门堵的严严实实。
想了想又嘱咐进保:“你带着小忠子进入殿内,什么事都不要出来,除非陛下决议已下。”
她是知道今日廷议的就是安王之事,并且怕是今日要做决断了,所以张氏才会等不及要搬出太后。
东宫要是出去了,再要进来,可就不是一般的难了,自古以来,争太子就是一场豪赌。
进保一惊,脑中不停想着,但是魏明帝吩咐过他,要是初霁来了,他都要以初霁为先,他怎能让初霁一个人堵在外面。
初霁很严肃,“你拦不住。”一个魏明帝的近侍就算拦住了太后,某种程度上,也是魏明帝又输了一程,谁都知道近侍的含义。
远远的,寿康宫的人影已经缓缓出现了,初霁挥了挥手,“进去,把范俭给本宫喊出来。”
进保眼神很好,自然看到了远处的景象,咬了咬牙,拽着小忠子就跑进了殿内。
“娘娘。”春儿有些紧张,她们要拦的人可是太后,如今孝道大于天,身为魏明帝的妃子去拦着魏明帝的母亲,怎么说,都是一件有损的事。
初霁冷着一张脸,站的很稳,她仿佛能看见张氏遥望她的目光,熙文太子妃出手,已经准备把所有的争端摆在明面上了吗。
冬娘瞧见未央宫的宫人,一愣,转向太后,“太后?”
“咳,咳”太后轻轻咳了两声,神色复杂,她告诉过初霁不要掺和的,但是这个孩子没有听。
张氏扶着太后走到初霁的面前,勾了勾嘴角,“嘉贵妃,您似乎还不是皇后。”
这话很是嘲讽,嘉贵妃说到底,仍旧不是魏明帝的正妻,而她身为魏明帝的嫂嫂,是在蔑视初霁的身份,在质问初霁,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阻拦她们。
初霁抬眸,对太后恭敬福身,也对张氏同样笑了笑,抚了抚鬓角,“嗯,一个恃宠而骄的贵妃而已。”
有很多人不能做很多事,但是一个恃宠而骄的贵妃,却可以做很多事,比如,不守礼仪。
乾正殿的大门,她堵定了。
范俭走出来的时候,听到这话,缩了缩脖子,他现在觉得,起居史官这个位置,好像也不是特别好。
张氏眯眼,她从未把初霁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她在熙文太子身边纵横的时候,初霁在哪都不知道,现在倒是权势迷人眼,张狂到她面前了。
“娘娘是不是太自信了?”张氏上挑着眉眼说道。
聪明人就应该如皇后一样,事不关己,远远的躲起,在她看来,初霁无疑做了最不应该做的事。
若初霁腹中的胎儿是皇子,有一个恃宠而骄的母妃,也不是一件好事。
“本宫还以为夫人懂本宫的自信从何而来。”张氏嘲讽她,可难道张氏有如今的地位,熙文太子没半分功劳?
世人敬重张氏,实则敬重的是熙文太子,作为熙文太子的遗孀,继承的也是熙文太子的恩泽而已。
张氏收起嘴角的笑意,她不想在这与初霁扯嘴皮子,她们在外面呆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