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元旦将近,元旦晚会的演习更频繁了。
所谓主持人的演习,无过是几个人聚在一起写词、分词、练词,最后再跟节目和起来。
江弋槐是这时候才知道高三年级和她一同选上主持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明希,而明希第一次见到搭档的人是她,也不经意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二人狭路相逢,她从鼻腔发出轻轻的“哼”的声音,搭档不是宋怡婧,那家伙肯定悄悄在心里失望呢!让他这个重色轻友的人失望,本该是件风光无限的事。可是不论她怎么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故意在他面前晃悠,气他个半死”,一旦当她真正看见明希迎面而来,脚下就会不由自主的调转方向,忍不住想要避开他。就连写主持词的时候,她都宁可向那几个学弟学妹请教,也不愿和明希说话。事后又开始懊恼,江弋槐啊江弋槐,你丫的本体是无骨鸡柳吗?
然而,让她更加忍无可忍的就是晚会的彩排,他们只有几句词,大部分时候都是坐在后台等着。几个低年级的还可以聊天打发时间,江弋槐本就没兴趣加入他们,一想到自己那些没写完的理综卷子,更觉得如坐针毡。每次想趁机溜号,都会给无所事事在学校里晃悠的关攸攸抓个正着,直让她苦不堪言。
虽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两项她都占齐了,但秉持着世上无难事,只要脸定平的精神,她终于奋起反抗,道:“你他妈这么积极,为啥不自己报名!”
反抗自然是落到被锤爆狗头的下场:“我他妈要是个女的,我要你干嘛!要你干嘛!”关攸攸抬手将江弋槐的后脑勺一连拍了好几巴掌。
“凭什么不行,你不就是为了拆散明希和宋怡婧吗?把哪个拆下来不是拆!你是不是傻!”江弋槐瞪大自己的鼻孔,怒吼道。
关攸攸吞吞口水,自言自语道:“好像也是……”他一抬眼,正好看见江弋槐得意的模样,于是挺直腰板呵斥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顶嘴了!”
江弋槐撇撇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关攸攸停顿了一会,突然换上正色道:“说起来,之前我也想过,那个薛什么的不是连着主持两年了吗?就算明希报名,我觉得他也是比不过那个薛什么的,谁知道他最后居然选上了。所以我就特地打听了一下,原来那个薛什么的也把报名表给别人了,听说还是咱们班的。反正吴雨月不在吧,他也不怎么想和别人搭档。”
“那看来那个薛什么的还挺重感情的哦。”
“你怎么也搁这儿薛什么的啊喂!”
“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记不住啊!”
“那我也记不住啊!”
“为什么这么点小事你也要跟我吵?”
“谁乐意跟你吵,一天到晚净说些没营养的话,走了!”
江弋槐说着正要进体育馆,却被关攸攸抓住,一本正经道,“你给我好好练啊,你一打岔,让我差点把正经话忘记说了。我还打听了宋怡婧拿着演职人员表跟那些评委讨说法去了,老师们其实都想推选她的,奈何那群学生会的破天荒全投了你,最后硬生生逆转大局了。反正宋怡婧也不服气吧,老师就承诺了一直到正式晚会那天,期间只要你不合格,随时换她上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上点心吧!”
“瞎说,我信你的鬼话!”
“真的,我骗你干嘛?要不然我干嘛放着美女不盯,成天盯着你?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关攸攸为了自证,将一双圆圆的杏胡眼瞪得老大,“还不是怕告诉你,你会有压力。不过现在看来,你这个人没压力就没点自觉。你自己想吧,要是中途换掉你,换上宋怡婧,那得多丢人?”
“切,我才不在乎呢!”
“给我进去吧你!”关攸攸咬着牙,心中恨铁不成钢,抬脚将江弋槐一脚踹进去。
江弋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叹息,穷是原罪啊,现在连关攸攸这么个小东西也敢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
已有学生会负责场务的同学来和她打招呼了,她连忙答应着转去了后台。以她这种好胜的性格,说不在乎是假的,只要一想到自己要给宋怡婧替掉,心里就莫名的一阵不爽,继而看见明希那张无欲无求的脸上,似乎也写满了得意。
不行,对她而言,让敌人得意,简直比让自己丢人还要痛苦百倍,她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一想到这,她觉得自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辞辛苦地在后台转着圈,将几大页主持词一字不落地背了下来。
正当她洋洋得意的时候,忽然看见那几个学弟学妹正围着明希,好奇他手里正拿着的书:“学长竟然在看做主持人的书啊!”
“之前还以为你在学习,都不敢冒然打扰你。”
明希并不介意他们传看自己的书,反而笑着挠了挠头,道:“因为还是第一次主持,我担心自己做不好,到时候会拖你们的后腿。”
“怎么会呢?学长可是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能和学长一起主持,那是我们主持团的荣幸!”
江弋槐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稿子,双手紧紧攥着恨不得把它撕成碎片。只可惜稿子是不能扯的,她无奈地望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