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高处坠落。”
小玲吃惊的看着竹篓里的老鹰,问:“你是说它是被它的母亲弄下来的?”
罗小爆点头,接着说:“老鹰孵化三五只小鹰,最后能活下来的一般只有一只。你知道为什么?就是因为它们的母亲会想方设法让它们坠落,在坠落中学会飞翔,那些没能活下去的,就是在坠落的时候摔死了。”
小玲看着无辜的小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起了醒来之前的梦,梦里她的那个父亲一直督促她锻炼,却因为莫名其妙的不准说话的家规痛打自己。她想了想问道:“离开了它的家人,它还能活吗?”
罗小爆将竹篓抱在胸口,自信满满的对小玲说:“有我在,我一定让它健康长大。”
小玲不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罗小爆,似在琢磨他说话的可靠程度。
罗母走进卧室,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用顶杆顶住,对小玲说:“小玲,大娘要同小爆去一下镇上,待会屋门我会锁上,院门就开着透透风,你别担心,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见小玲点头,罗母拽着罗小爆,罗小爆抱着竹篓,两人离开了卧室。
小玲顺着窗缝朝外望去,厨房正对着卧房窗户,厨房与卧室之间院内的空地上,成排种着些不认识的绿叶菜和瓜果,院墙边竖着半人高的矮竹架,爬着瓜果藤蔓,矮竹架的一角挂着斗笠蓑衣。
罗母与罗小爆各背着一个背篓从厨房走出来,背篓里露出肉干和皮毛,两人也没盖着背篓,说笑间走出了院子。
阳光透着窗纸,暖洋洋的洒在小玲的脸上身上,虽然她的身体还隐隐发痛,她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好转。
阳光普照的温柔,让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睡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叫声惊醒了小玲,她抬眼发现院内来了三个小孩,他们好像知道罗母与罗小爆不在家,肆无忌惮的比赛似的薅着菜地里的绿叶菜。
“你们不能乱摘罗大娘家的菜!”没待小玲开口,一个孩童清脆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那是一个矮个儿男孩,穿着分不清是红还是棕色的粗布短装,层叠的补丁煞是扎眼。
听到矮个儿男孩开口,带头摘菜的男孩站直身,明显比院门口站的小孩要高出两个头,高个儿不屑的冲矮个儿说:“毛小毛,你凭啥说我们,前几天你刚偷了这家菜呢!”
毛小毛鼓足勇气冲进院子,站到高个儿面前,凶巴巴的说:“就是不能摘!”
高个儿猛推一把毛小毛,毛小毛跌坐在地,周围的小孩全都起哄起来。
高个儿得意的拍拍手,高昂头颅用鼻孔对着毛小毛说:“我都听我娘说了,他们家人少吃不着菜,我们来这里是帮他们家吃菜呢。你懂什么,再多说话就揍你!”
毛小毛听高个儿说要揍他,眼神闪躲了一下,趁高个儿趾高气昂的劲,他一把扑过去抱住了高个儿的腿,高个儿被打个措手不及,咚的一声倒仰在地。
两个小孩顿时撕扯在一起,高个儿的同伴见状,一个小胖子直接抱着绿叶菜跑了。剩下两个小孩一左一右上前帮忙,被叫做毛小毛的小孩被扯住了头发。
四个小孩胡乱撕扯着,眼见毛小毛落了下乘,呼的一声响,一个斗笠砸在了高个儿的头上。
高个儿怔住,他从地上爬起来,气的大叫:“谁拿斗笠砸我?”
他的两个小跟班面面相觑,毛小毛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扒拉撕扯高个儿,无奈悬殊太大,面朝菜地被三个小孩按了下去。
扭着毛小毛右手臂的小孩环顾四周,开口道:“没有别人,树哥。”
随后,三个小孩发现地里的菜叶全部无风自动起来。左边按住毛小毛的小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问高个儿:“树,树,树哥,菜叶在动。”
话音刚落,三个小孩就眼睁睁的看着墙角矮竹架上的蓑衣,人模人样的立起来,好像活了一样。
“它它它它它……”三人仿佛见了鬼似的,异口同声的结巴起来。
蓑衣挣扎着要从矮竹架上下来,看情形竟是要冲他们过来。三个小孩见此情形吓得屁滚尿流,嚎叫着“蓑衣要吃人啦”朝院外冲去。
被按在地上的毛小毛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被按在地上的他,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院门,确定那三个人已经跑远。又望了望不远处的矮竹上的蓑衣,静悄悄的挂在矮竹架上,他嘀咕道:“他们傻了吗?蓑衣怎么可能吃人。”
毛小毛捡起斗笠,往墙角蓑衣上一挂。
接着,他小心拾掇起地面的菜叶,将还能吃的青菜整齐摆放在厨房门前的空地上,自己拍了拍身上的土,朝院外走去。
卧室内,小玲收回自己的目光,在毛小毛被那三个小孩欺负时,她恨不得能起身制止那些小孩,可惜她的四肢躯干痛的不能动弹。
可院内的斗笠,菜地里的菜叶藤蔓、矮竹架上的蓑衣却仿佛与她心灵相通,在她意识的指挥下,吓走了高个儿和他的两个跟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