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区—斯塔克工业大厦
“托尼,我还以为你会先带我去复仇者联盟大厦呢。”温德尔跟在托尼的身后走进电梯,不忘调笑。
即便在室内,托尼还戴着墨镜,一副傲娇的模样。
刚才经过大堂,当来来往往的公司员工看到托尼的身影,无一不露出了“我在做梦吗”的震撼表情,无声地向温德尔证明,距离托尼上次踏入自己公司大门恐怕已经过去了很久。
托尼读懂了温德尔脸上的戏谑,但他不为所动,若无其事地说:“你不是想参观下斯塔克企业吗?核心的东西都在这儿,去复联大厦干什么。”
他微微低头,墨镜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谨慎的光芒:“那儿没什么好看的,神盾局没地方去,还呆在那儿,现在那栋楼里每天都乱哄哄吵嚷嚷的。”
闻言,温德尔挑了挑眉。
真是奇怪,一向以复联大厦为傲的托尼居然有一天会开始嫌弃那儿闹哄哄……
似乎是读懂了温德尔脸上的质疑,托尼轻咳了一声,偏过了头,别别扭扭地承认:“好吧,那个老冰棍现在确实住在那里,别告诉我你是他的粉丝。”
温德尔还没来得及讲话,电梯门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托尼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半开的两扇门之间挤了出去,把温德尔远远抛在身后。
电梯门的外面就是会客厅,托尼顺着走廊一路往里,一边抬手打了个响指,召唤无处不在的智能管家:“老贾,佩珀在哪里。”
——“托尼!”
不待管家回复,佩珀就出现在了走廊尽头,她板着一张脸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面色不善地看着托尼,“我以为你知道,今天有会议。”
托尼双数插兜,偏了偏头,露出了一副茫然又无所谓的表情,反问道:“哦?是吗?”
当他看到佩珀怒极反笑,露出一个充满杀意的笑容,托尼几乎是瞬间就端正了态度。他飞快地把墨镜取了下来,一边后退一边举起双手投降:“哈尼,宝贝,别生气,我一会就去开会,快来看看谁来了——”
“谁来了都不能救你,托尼。”佩珀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高跟鞋被她踩得像战鼓,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声声敲得托尼心虚不已。
托尼眼珠一转,加速了后退的脚步,一路从走廊倒退回大厅。而佩珀则步步紧逼,一脸“我倒要看看你在搞什么花样”的不耐表情。
“锵锵锵锵!一个惊喜!”
托尼一把将温德尔从电梯旁的拐角拎了出来,像是抱着一只玩具熊,又像是举着一块盾牌,把他往面前一摆,恰好堵在佩珀的必经之路上。
被扯进战场的温德尔无辜地抬头,冲着佩珀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佩珀,好久不见。”
“哦,温德尔!”佩珀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捂住了嘴,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小半步。鞋跟撞击的清脆声像是一支洪亮的闹铃,将佩珀从震惊和喜悦中猛地叫醒。反应过来的佩珀几乎是大步上前,下意识想要伸手给许久未见的温德尔一个温暖的拥抱。
但就在温德尔乖巧配合地俯下身时,佩珀突然抽回了手。她望着温德尔紧紧缠绕着纱布的右肩膀,颤抖的手想要触碰,又怕弄疼温德尔,最终无措地停在半空。
她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柔软的水雾,心疼地问:“我只知道你被绑架……你受苦了,伤口还疼吗?”
温德尔伸出了手,他动作轻柔地指引着佩珀悬在半空中的手掌贴上自己的脸庞,他轻轻地在佩珀的掌心蹭了蹭,带着一丝依恋,轻声回应:“我没事,佩珀,我很想你。”
佩珀眼里的水雾很快聚集成液体,她眨了眨眼睛,勉力抑制自己流泪的冲动。看着已经比自己高上许多的温德尔,她却总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才到自己肩膀的倔强少年。
佩珀摸了摸温德尔的脸颊,不知是责怪还是怜惜地叹道:“你瘦了好多。”
“我都看到了,你缠着那么多纱布,一定伤得很重……你现在还要骗我吗?”
温德尔一滞,他微微从佩珀的掌心抬起头,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一旁无所事事的托尼飘去。佩珀的视线不由得紧随其后。
托尼正把玩着手上的墨镜,一副不在状况内的神游模样,接触到两人的视线,他“啪”得一声将挂在指尖的墨镜拍回掌心,耸了耸肩:“看我干嘛?”
“你不觉得应该由你给佩珀解释吗,托尼?”温德尔指了指自己被绑成粽子的右肩和手臂,几乎是咬牙切齿,“我只是擦伤而已,真的有必要给我上绷带吗?如果不是我强烈反对,你是不是还想给我打个石膏?”
温德尔右侧上半身几乎都缠满了白色的纱布,看上去颇像万圣节的僵尸装扮。白色纱布的用量简直触目惊心——只要见到温德尔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判定,他肯定受了至少失去了一条胳膊那样惨烈的重伤。
托尼回避了温德尔质问的眼神,熟练地冲佩珀撅起嘴:“哈尼,你看看他,这么大个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
“我是为温德尔好啊!”
佩珀狐疑地在温德尔和托尼之间犹豫,最终,她的视线缓缓落到温德尔的右肩上,想了想,还是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