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盈盈一福身道:“沈总管。”
沈梦挥手,让周围一众宫人全都退下,这才打量苏秋雨的面色。
他不敢去打听文元殿的消息,心中却如抓心挠肝一般。
若是这个小妮子入了太子殿下的眼,那可了得。
瞧她面色淡淡的,不像是得了恩宠,心下稍定,还是忍不住问道:“昨夜李公公亲自带你去文元殿,可是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苏秋雨无辜地道:“太子殿下说我洗衣裳洗的好,想必擦地也是一流,因此留我擦了一夜的地。”
沈梦险些跌倒,这。。这是什么意思!
文元殿里奴婢如云,会什么的没有,哪里需要她这样的巴巴跑去擦地!
苏秋雨又拊掌惊叹道:“文元殿可好生气派,雕梁画栋,庄严肃穆,每三步皆有军士把守,那些人个个威武,双目如电,奴婢只觉得被他们瞧出一个窟窿来,实在是骇人。”
沈梦呵呵笑道:“侍卫文元殿的,乃是龙虎卫!只有陛下和太子殿下才有资格驱使。那里面人各个身手不凡,一个龙虎卫可抵十个禁军!”
苏秋雨赞叹道:“原来如此,奴婢这辈子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气都不敢喘。”
“莫说是你,便是王侯将相,封疆大吏,又有几个人敢在那里喘气?那是什么地方?莫说有那位真佛,便是龙虎卫的威势又岂是你一个小小宫人能够抵挡。不过你这辈子有幸去过,就已是祖坟烧高香了。这宫中多少人一辈子连个边都摸不着呢。”
哪知苏秋雨突然盈盈下拜道:“全靠公公抬举我。”
沈梦一惊,立时笑颜如画,这个宫女,倒是个知情识趣的。若当真能从我广储司一跃而起,说不得以后也能跟着沾光。
“只是。。”苏秋雨为难道,“只是您也知道,太子殿下一向不喜别人传他的消息。。”
沈梦忙点头道:“省得,我自然省得,你且放心,定不会有一个字泄漏出去。”
苏秋雨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微微咬了咬唇。
她几次想要扑上去问他那枚方玉的来历。
可如此贸然,他必会起疑。
只得一忍再忍。
“秋雨!”
身后有人叫唤,她吓得一愣,转头来看却是云娥。
方才沈总管来,她不敢靠近,如今沈总管走了,她忙颠颠地跑上前来,左右打量了一番苏秋雨的神色,方不确定地道:“秋雨,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苏秋雨微微笑了笑道:“没事,他没将我如何。”
云娥见她不欲多说,方凑近小声地道:“你有没有发现今日海棠有些奇怪?”
“奇怪?”
“对啊,平日里她早就开始指挥我二人干着干那了,可今日她见了我们就如老鼠见了猫似的,一早就一溜烟跑了。”
苏秋雨道:“没有吧。”
云娥却坚定地点头道:“你相信我,她一定有问题!想必是在准备什么坏主意要对付我们。”
苏秋雨不再说话。
只随着云娥往绣房去。
今日天晴,阳光正好,照得屋檐上的积雪簌簌融化,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像是下雨一般。
方行到廊下,便见一片青色的衣角自朱色的门框处一闪而过。
云娥小声道:“瞧见了没?方才躲进去的就是海棠。她这是瞧见我们来,躲起来了。”
“嗯。”
两人方进绣房门,却见徐姑姑劈头过来道:“苏秋雨,凝霜姑姑有事吩咐你,即刻去见她。”
“是。”
苏秋雨别了云娥,往内厢房去。
海棠已经站在凝霜姑姑的身旁,瞧见人进来,她下意识浑身抖了一抖,往后挪了挪。
凝霜瞧出些异常来道:“海棠你怎么了?”
“没,没没什么!”海棠惊慌地抬头,不小心撞到苏秋雨的眼神立马吓的缩了回去。
凝霜不悦地皱了皱眉,懒得管她,转头对苏秋雨道:“海棠于我说你平日里勤勉,尤其对着苏绣甚有见地。明日我们出宫去采买,她于我荐你一同去。”
苏秋雨忙福身露出惊喜来:“多谢凝霜姑姑,多谢海棠姐姐。”
凝霜冷着神色道:“照理你方进司衣库的门,是没资格一起出宫的,只是今日看在海棠的面上,方允了,好在沈总管也点了头。只是宫外不比宫内,更要谨言慎行,严守规矩,寸步不得擅离。”
“是。”
凝霜瞧她一副乖顺的模样,心头思虑一番,缓和了声音道:“这个冬日愈发的冷,我瞧你衣衫单薄,自来了司衣库还未新做衣裳,等从宫外回来,便做身厚棉袄就是了。”
苏秋雨忙又道谢。
“回去收拾一番去吧,今日早些歇息。”
苏秋雨在云娥羡慕嫉妒的目光下,离了绣房回寝室去收拾东西。
海棠并没有跟着一起来。
其实也无甚东西可收,只是要出宫去,和平日比换身衣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