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由臣子商议即可。”他如我所期待的那样淡然,不,甚至比我想象中还多了几分不耐烦:“只是听说荣这孩子在临江颇受百姓爱戴,他此番进京之前,甚至有临江父老为他泣涕。”他笑笑:“是个得民心的诸侯王,可惜了。”
可惜他越是受人拥戴,越是非死不可。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被废弃的太子、是诸皇子中年级最长者。
他得死,这一点不仅我意识到了,阿启也意识到了。并且他下手比我更决断,更不顾惜亲情。
就冷血和阴毒这一点来看,我与阿启,不愧是姊弟,不愧是父亲的孩子——我既悲且喜的想道。
往日里我想起我当年将唆使阿启废长立幼时的事迹,总免不了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虽身为女流,却也有搅动风云的本事。但此时此刻,我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也许废荣立彻,并非完全是我在一手推动。
是阿启自己厌弃了自己的长子,是阿启自己想要更换一位新的继承人。而我,只是在恰当的时机,将刀递到了他的手上。
那么,我与王娡的密谋,我背地里的那些小动作,他知道么?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想通这一点后,我深吸口气,郑重伏拜:“请陛下为妾身之女赐婚。赐与……太子。”
他轻轻笑了。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他的笑声中,毫无惊诧之意。仿佛他等我这句话已经瞪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