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跑来俩人做甚。
宋修濂与林溪辞二人悄悄跟了上去,到了一拐角处,二人隐蔽于一角,将另一角侧人的谈话声听了个仔细。
只听一个粗哑的男声说:“这是尚书大人给皇后娘娘的东西,申公公可要小心揣着,万不可给人看见了。”
随后便是一个尖声细气的声音:“戚侍卫放心,老奴定会万无一失将此物交到皇后娘娘手中。娘娘这里也有些话需得戚侍卫转告给尚书大人。”
声音倏然变小,近乎贴耳,宋修濂敛息屏气,倒也听了清楚。
“娘娘说,皇上最忌讳为将者连打败仗,自三月中羌靖两国开战至今,原武彰已经打了两次败仗,若再败一次,皇上必会另选他人代替他的位置。待到那时,三皇子的臂膀一倒,娘娘与尚书大人便可高枕无忧了。”
粗哑的男声再次响起:“如此甚好。宫中耳目众多,话已传达,我与公公不宜在此久聊,戚融先行告辞。”
“戚侍卫慢走。”
话音落下,脚步声起,很快又消失。紧接着是另外一阵脚步声,向宋修濂这边而来。宋修濂并没就此避开,而是在那人转过角之时,一把扣住了那人的嘴巴,并用身体将其抵在了墙上。
那人顿时双眼惧睁,惊恐难定,嘴巴被堵着说不成话,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修濂,这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申公公。”
一旁的林溪辞忙开口,声音里夹着紧张,还有些不可置信。
宋修濂侧过头看他一眼,既而目光又转回来。月光清洒,如水流照,眼前这张脸他岂能不识。他时常伴着李却读书,偶有遇着皇后娘娘前来探望,当时随在人身边的便是眼前这位:申如海,申公公。
只是想不到,平日里看着和蔼温顺的老实人,私下里却做这等勾当。捂着嘴巴的手倏地一松,随而滑到了对方的脖子上,宋修濂手上用力,紧紧地捏着对方咽喉。
申如海被他捏得喘不过气,连着咳了好几声,只听人说道:“当年他走之时,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敌寇不退,他誓不回。戍守边关十载,敌人的刀枪炮火击他不倒,如今却给你们这□□邪陷害。你的身体被阉割了,心也被阉了吗?”
宋修濂说这话时,声音很小很平静,可这平静下又藏着隐忍与压沉,最后化作一股力量,驱使他手起掌落,一掌劈在申如海的后颈,直接给人劈晕了过去。
此掌法为原武彰所教,本是为着防身所用,不想今日却用在了一个阉人身上。
旁边的林溪辞早已大惊失色,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指了指左前侧方向,声音刻意平稳道:“修濂,那儿有片湖。”
宋修濂蹲下身,目光在申如海的脸上停留片刻,而后将人负上背,朝着林溪辞所指的方向走去。
林溪辞紧随其后,时刻警备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生怕给人发现了。到了湖边时,宋修濂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给人丢进了湖里,湖面溅起个大的水花,很快又复于平静。
此湖名为凤鸣湖,因着行知房的缘故,平日里很少有人在此行走,夜里也无侍卫值班换守,因此宋修濂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行凶作恶。
这时,湖面上吹来一阵微风,吹落了二人一身的汗。宋修濂捏了捏方才劈掌的那只手,心里一时还无法平静。
三月中旬,羌靖两国开战后不久,原武彰吃了败仗,原因是不知谁在饭菜里做了手脚,将士们吃了以后泻吐不止,被羌人打得措手不及,溃不成军。
此事后不多久,同样的事情又发生在了战马身上,战马就好比将士的双腿,这双腿废了,战岂有打好之理。
原武彰两次兵败的消息传回京城时,李重献勃然震怒,他一面着手调查军中饭菜下药之事,一面对原武彰存了不满之心。
可这事到底也没能查出个结果,万不得已,原武彰只好将后厨一干等人全部斩杀,此事便这么不了了之。
当时宋修濂便知有人存心与原武彰不对付,只是他没想到裴氏兄妹胳膊伸得这般长,边关战事也要干涉。
李却现在已经是储君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作天造地,胡作非为,非要作的个李却被废黜,他们才能消停下来吗?
思索间隙,他与林溪辞已经偏离凤鸣湖老远。林溪辞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自己却是心悸不已。记忆里的同窗知性刚强,遇事从不低头,可还从未见其杀过人。
并且他也有参与。
周围的空气闷沉压抑,林溪辞刚要开口打破这沉闷,却给宋修濂先了一步。
宋修濂说:“溪辞,今夜之事,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人知。”
林溪辞微一缓顿,很快便说:“你放心,我晓得。今夜之事,除了你我,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
宋修濂像是放了心,舒一口气道:“多谢!”
林溪辞苦苦一笑:“你何苦与我生分来着。原家兄弟于我有过不少帮助,我林溪辞虽非什么大善之人,却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况原将军以身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