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花开绚烂,你陪我去骑马踏青如何?”
宋修濂不假思索道:“好啊,再过两日便是休沐日,到时我叫上广筠与你一道去。”
原武彰点头一应,又问:“要不你今晚还住我家?”
宋修濂就说:“是又有什么宝贝予我看吗?”
原武彰淡淡道:“没有宝贝就不能住了吗?我只是看天色不早了,怕你回去路上不便。”
宋修濂在他肩上轻轻一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再过几个月便是乡试,我得回去挑灯夜战。”
言意至此,原武彰便没再挽留,由着他坐上马车疾驶而去。
两日后,鸿运书院。
一大早原武彰就驾了马车候在书院门口,等着宋修濂与谢广筠出了门,上了马车,驾车往西郊而去。
前日谷雨,降了一场春雨,周遭空气湿润清新,微风阵阵,漾开清晨的薄雾,拂在人的脸面,是清润的甜,是幽深的香,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痒。
马车行了一个多半时辰,终于在一处空草地上停下。此地名为小西山,正是原武彰驯马之所。
三人下了马车,入眼之处,青山连绵起伏,树木深深,水泊轻轻荡漾,碧草地上几匹野马在疾疾奔跑,风景美如画,令人心向往。
原武彰两指捏在嘴里奋力一吹,几匹马掉转方向直奔到他这里。他翻身上了其中一匹,对站在地上的二人道:“上马,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宋修濂与谢广筠各选了一匹马,而后翻身坐上,随在原武彰后面,一路飞逐奔跑。马儿所经之地,罕无人烟,尽是嫩绿娇红,美不胜收。
跑了不多时,马儿在一道低岭前停下。
原武彰从马上跳了下来,边说道:“此处名为万花岭,岭上多花树,每年的这个时候,百花齐放,香气怡人。人处在其中,宛若身临仙境。”
宋修濂放眼望过去,只见红的粉的白的黄的,千树万树,争相开放,盎然上枝头。
三人并肩入了岭,在一片桃树之下席地而卧。跑了大半天,这会儿又累又饿,还是躺着歇会儿为好。
原武彰从腰间解下一只袋子,从中取出两张饼子,给他二人一人一张,说道:“知道你们饿了,先拿这个垫下肚子,待会儿回了马场,给你们吃好肉喝好酒。”
一张饼子仅仅裹个腹而已,并不能顶饱。原武彰双臂枕在头下,嘴里叼了根青草,看着上方桃花粉嫩,娇艳欲滴,渐渐迷了眼。
过后,他将青草吐出,无端念了句:“万古千愁人自老,春来依旧生芳草。”
宋修濂不觉间就笑了,扭过头,与他道:“原二公子,你身处富贵乡,犯的哪门子愁?”
原武彰右手支起脑袋,身子侧向他,回道:“我爹娘天天催我成亲,可我不愿,你说我哪门子愁。”
原来是为这般。宋修濂又问:“你条件这般好,家里给你介绍的姑娘应该也是极好,就没个你中意的?”
原武彰嗤笑两声:“好,当真是极好。容色姿丽,我见了也很欢喜,可不知为何,就是没有娶回家的冲动。你说怪不怪。”
宋修濂笑道:“那就是还没遇着让你心动的,静心而待,总会遇上合心合意的。”
“或许吧。”原武彰沉声,身子又平躺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支起身子,问道:“你们有没有被家里人催过亲?”
“有,我也不愿。”一直默不作声的谢广筠突然开口。
宋修濂扭过头看他,见他身子躺的雅正端庄,眼睛盯着上方的桃树,一片花瓣飘然落下,落在他的脸上。谢广筠信手拈起,捏在跟前看了看,既而又轻轻放下。
然后便听到原武彰在低低的笑。
闻声,宋修濂又将身子扭换了个方向,面朝原武彰,不明就里道:“你笑什么?”
原武彰又兀自笑了一阵,方没来由说了一句:“你二人该不会还是个童子之身吧。”
登时,宋修濂谢广筠齐刷刷看向他,宋修濂更是没好气:“这有什么可笑的,难不成你就不是了?”
原武彰很快就沉了声,重又躺回去,头枕双臂,望着天边的一抹云,轻描淡写道:“我…本公子早就不是了。”
他这话说的不咸不淡,宋、谢二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答话。
“我自幼跟着师父习武,山中日子清苦,偶有一次回家来,被三五狗友唤去花楼喝花酒......”
原武彰略微一停顿,其实这也没什么,他向来酒量极好,轻易喝不醉。只是那酒水里掺了药,他心性受损,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一女子床上。
男子不同女子,失身之事自是不当什么,只是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般欺辱,心中愤懑,把那几人狠狠揍了一顿,自此不相往来,此事才不了了之。
后来,他再没去过那种地方喝酒。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年,再过几日,他刚好满十三岁。
往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