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这时候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我接起电话,电话那端的人是苏雅。
苏雅在电话里问了我的近况,我回答自己在忙着打工,苏雅又问前几天报案的事,我说是误会一场,已经解决了,你不要担心,谢谢你今天特地打电话来。
这天晚上回到出租屋后,我拿起笔记本回顾这几天来和何情的对话。
何夕:亲爱的何情,我已成功抵达上海,我见过了汤旭和黄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何情:注意安全,一切小心,假如许诺真的是汤旭杀的,你会很危险。
何夕:我不恐惧死亡,也不恐惧活着,更不恐惧苦难,我们唯一应该恐惧的就是恐惧本身。
何情:黄千值得信任,必要时借助他的帮助。
何夕:我想我还是要去见见许诺的父母。
对话只有简单的几句,我的字迹用蓝色圆珠笔写就,何情的字迹用黑色中性笔写就,我们两人的字迹一个娟秀一个遒劲有力。
何情是我的朋友,我的爱人,我的亲人。我们性别不一样,年纪不一样,出身不一样,爱好不一样,但我知道他会永远支持我,爱护我,有他在,我不害怕活着,也不害怕面对汤旭。
睡前我锻炼了一会,出租屋里没有什么器材,我只是简单地做了俯卧撑、仰卧起坐和平板支撑,直到浑身是汗才停下来,去洗了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入睡前,我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第一次面对危险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八岁,在读小学三年级,一天放学后我发现自己被尾随了。我从学校回家要走一段很长的山路,路上基本遇不见人,那个人的同路便显得可疑起来,而且面生得很,不像是同村的人。
第一次被尾随后,我平安到家,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葛黎不以为然,说我想多了,谁会跟踪你一个小孩。我也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直到几天后再次被尾随,并且那个男人上前来找我搭话,问我几岁了,家住哪里,我说自己十二岁了,家就住附近,问他有什么事,男人问我要不要去他家玩,我客客气气地说不去,然后怀着巨大的恐慌跑回家,耳边似乎还能隐约听见那个男人的笑声。
这件事父母不管,老师更加不会管,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最后我找到了何情。何情写了一封信,我揣着信去上学,在半路上把信交给那个继续来尾随搭话的男人,信上写着我是她哥哥,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如果你再来骚扰她,我不会放过你的,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知道该找你。
看完信,男人讪笑一下就走了,此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果然他不是这个村里的人。
从此,何情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第二天一早,我去拜访许诺的父母。我在许一言和杜功面前维持了自己此前电话中伪装的记者身份,两人对我有印象,只是有些疑惑我为何看起来如此年轻。
我努力把话题引向许诺的抑郁症上,借此问起许诺的心理医生。许一言和杜功都已经记不清医生的名字,在家里翻了好久才翻出来一张发黄的名片,名片上是汤旭的名字和电话。我再向他们打听许诺的朋友,两人便对此一无所知了,除了曾经的男朋友黄千以外,两人完全不知道我这个笔友的存在。
许一言说着说着哭起来,大骂许诺干出这种怀孕和自杀的事来是丢尽了她的脸,亲戚朋友同事都知道了,这两年她难过得很。杜功安静地在旁边给她递纸巾,我也静静地看着许一言表演,我没有立场指责她作为母亲的不尽职,但我也很难开口安慰她。
许一言和杜功没有留我吃午饭,我也不会留下来,我要赶去汤旭家吃饭,今天下午黄千会来汤旭家。
今天是周末,路上堵车了,这在我的意料之外。赶到汤旭家时,我正好和黄千打了个照面。黄千扫了我一眼,很刻意地移开视线去催汤旭开始心理咨询,汤旭没有察觉到异常,照例让我去书房看书,我进了书房,轻轻把门反锁上,打开汤旭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恢复电脑上已删除的文件。
恢复数据花了我将近两个小时时间,我来不及细看,直接把所有的文件上传到自己的网盘,然后再将电脑上恢复的数据清除,从自己的网盘里下载一个木马程序藏在电脑系统盘里,最后退出网盘账号并清除登陆记录,将电脑恢复原样。
来之前黄千向我保证起码会把咨询时间拖满三个小时,他果然做到了。三个半小时后,我收到了黄千发的短信暗号,这个时候我已经在看书了。汤旭送走黄千,推门进来,我手里拿的书是《悲剧的诞生》。
他这次没有问我的读书心得,他眉头紧蹙,我想他一定从和黄千的谈话中发现了黄千的身份。黄千来找他是因为知道了什么吗?黄千是来试探他的吗?还是一个单纯的巧合?我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思索这些事。许久后他回过神来,笑着问我今天你要留下来吃晚饭吗?我说,好啊,今天我来做饭吧。
在网上聊天时,他已经知道了我在家里负责做饭,但以他的想象,一个农村女孩做饭能有多好吃?恐怕连牛排都没见过吧。今天我有意在他面前表现得贤妻良母,我想他也乐见其成。
一开始我不会用电饭锅和燃气灶,被他一教就会了,一个小时后我端上来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