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槿的眼眸忽地淌下泪来,埋首在她唇间的青年忽地停下这个凶狠的吻,抬眼看她那双挂着泪珠的眼眸,心更乱了。
令澈轻轻啜吻着她脸上的泪痕,怒意一下消失殆尽,只余满腔的无可奈何。
他真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了。
“别怕。”他低声安抚着看似胆大,实则不安得手脚微微打颤的少女,明明只有二十岁,还未经人事,他又怎会舍得这样轻易动她。
轻轻衔住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伴随着磨吮的水声,一点点将她的欲念勾起,交握的手不自觉分开往下探去。
细细密密的吻随之往下,触及那覆在峰峦上的诃子时,青年气息愈发错乱,屏息了一瞬,又绕开那处,继续往下......
杜若槿轻喘着感受他的动作,手指间缠着他的青丝,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奇怪,气息也越来越混乱。
“先、先生。”
杜若槿不知看起来清冷禁欲的先生做起这事儿来,为何这般无师自通。
“别这样喊我。”青年从忙碌中抽出空来抬眼瞧她,眼角眉梢皆是一片春意,唇间还泛着丝丝水光。
杜若槿像被烫到一般收回视线,偏头不去看他,只颤声道:“那里脏,别这样。”
令澈轻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温柔:“所以你要用手帮我?”
分明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回话,但是杜若槿却听懂了他的意思,双手轻颤了一下,只觉得血液全涌到了脸颊处,可偏又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言语了。
“你去将灯熄了。”她边喘着气,边支使着忙碌的令澈。
“看来是我还不够卖力,你竟还有闲心关心这个。”
言罢,青年便加快了速度。
这回儿杜若槿果真没了闲心管什么劳什子灯了,细细的□□起来,剧烈的情.潮一浪又一浪的席卷而来。
半晌,杜若槿软绵绵的躺在床上,看见令澈那张脸便觉得羞愤欲死,只能偏头不去看他。
令澈耳垂亦烫得惊人,可自己只顾着她了,垂眼看了眼自己那处。
“帮帮我,好不好?”
他俯身在她耳侧轻轻倾吐着气息,带着一丝怜爱与央求。
杜若槿受不了他这温柔的声音,转回头看他,手乖乖往下探去,青年肉眼可见地亢奋起来,床轻轻摇晃着,晃出一室旖旎。
可谁又能料到,便是这样,他也能来来回回弄上一夜呢?
昨夜荒唐的一幕幕迅速划过脑海,感受着手上沾着的黏腻触感和酸软的身体,杜若槿昏沉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偏头往身旁看去,令澈正搂着她阖目躺在床上。
他们俩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都做了,她和他之间再也不是清清白白的关系了。
好吧,原也没多清白。
杜若槿吐了一口气,悄悄推开令澈的手,绕过他往床外挪去,又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殿下可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令澈带着些哑意的声音幽幽响起。
他坐起身来,衾被滑落,上身裸露出来,和她一样不可避免地带着点点暧.昧的痕迹。
杜若槿迅速捡起自己的衣裳,神色里带着些紧张地看他:“你你你,转回头去,不许看!”
青年叹了口气,依言不去看她。
“殿下要去做什么?”
杜若槿边抖着手给自己系衣带,边紧绷着神经和他搭话:“自然是去沐浴了。”
注意到他换了称呼,她心下忽然有些不舒服:“先生为何不唤我舜华了。”
除了她的父母,人人都可唤她殿下,但唯独令澈,她不愿他这般唤她。
令澈偏回头来,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你很在意我对你的称呼么?”
莫名地,杜若槿便感觉面前的人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她吞了吞口水,或许可以期待一下自己能拴住他的心。
依着直觉,杜若槿微微颔首:“先生是特别的。”
眼前的青年霎时扬起了唇角,一字一字珍重念道:“舜,华。”
真好哄。
杜若槿勾了勾唇,心下微微松懈,略微整理一下衣裳和凌乱的发丝,便转身往殿外而去。
殊不知,她身后的青年在她转身的一霎,唇角无声落下,眸底浮上一层阴翳,满身裹着冰冷厌世的气息,默然无言地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