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头发本就毛茸茸的,这会蹭的更炸,支棱着戳到她的下巴和脸,痒的人忍不住往后躲,又被他抱着腰躲不开,反而被触到腰上的痒痒肉,哈哈的笑出来。
人笑了,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自然就消散了,两人喝着酒闲聊,各自喝了几罐,带着一点微醺的的酒意,迎着带咸味的海风慢慢往酒店骑回去。
“Joan我走了,你会想念我吗?”
“或许会吧!这阵子跟你在一起挺开心的,大家都会想你。”
“我明年大学毕业,来这边找你好不好?”
“你还这么年轻,以后想去哪里都可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路边街灯渐次明灭,海边没什么人,深夜的沙滩不像白天那么热闹明媚,远一点的海是深色,油墨一般沉寂,海浪轻卷碰上礁石、碎成水滴散开重新落入海里。
闭上眼睛,浪花拍打的温柔,风拂在脸上,像是带着凉意的手。
“你都不会舍不得我?”Blanc突然刹车,还一手抓住了周静安的车把,眼睛盯住她,脸上没了笑意,背后是路灯昏黄的光,仓促间模糊的看不清。
周静安猝不及防,车骑的不快,但人还是往前冲了一下,她忙用脚撑地,这才稳着停了下来,原本的几分柔软变成了更多几分的不耐烦:“我说舍不得,你就不走吗?”
“我可以休学、可以gap,有很多办法!”Blanc改抓她肩,满怀希望看着她,眼睛热切的发亮,“Joan我爱你!”
“像爱Jessica那样吗?”周静安短暂的移开视线又很快转回去,平静的拍了拍Blanc抓着她的手,“Blanc,诚实一点吧!”
“哦!”Blanc歪了下头,小奶狗似的吐了吐舌头,松开手笑的轻松,“哈哈,没骗到你!太遗憾了!”
周静安也跟着笑了,如释重负又藏着点微不可见的苦涩,人会说谎,但眼睛却总是诚实,真心和假意、试探或玩笑,她以为自己看懂了,却又轻易陷入迷惑。
“你怎么知道Jessica的?”Blanc慢悠悠的蹬车往前,半长的头发被风吹的扬起,街灯照亮他的侧脸,额头、眉心、鼻梁、唇峰,刚刚退去少年人的青涩圆润,露出成年男人的硬朗棱角来。
他其实很好,不管他刚才的话有几分真心、也不管空口承诺有几句能做到,他给予的快乐和陪伴都是真的,流露的不舍也是真的,他热情又坦荡,不论在一起还是分开。
海边度假这几天,他们几乎每天呆在一起,但也并非形影不离,Jessica是那家名叫“DREAM”的海边小酒吧的歌手,小个子的黑人女生,卷发如波、媚眼丝丝,唱歌的时候仿佛场下的每个客人都是她的情人,歌单也多是旋律缠绵的爵士和拉丁风格,经她的烟嗓唱出,别有一番韵味。
大部分男人在美色面前都不能免俗,买酒搭讪点歌的都不在少数,那天周静安从卫生间出来刚好撞见Blanc和她从休息室走出来,两人间的气氛不必细说,临别依依不舍、吻的缠绵。
她躲开是为了避免尴尬,不及细思是自己尴尬还是别人尴尬,除此以外并没有别的情绪,他们不是要求对彼此忠诚的情侣,有更好的选择也无可厚非。
“别问了,我也不问!”自行车是小摊上租的,这会儿已经没人了,两人将自行车停在酒店外头的绿棚下面,靠着铁栏杆上了锁,往酒店里头走。
Blanc几步赶上来,哥俩好似的搭上她的肩,稍一用力,就将人扯进了怀里:“不问不问,那我走的时候你能不能去送我啊?”
明天是回程的日子,Blanc回国的机票在两天后,周静安愣了一下,似乎一时没法接受这迫在眉睫的分别,但她很快回神:“好,我去送你!”
Blanc开心吹了句口哨,将周静安一把抱起来,旱地拔葱似的往走廊里扛过去,周静安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抽风的劲儿,只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二天大家睡足了觉,吃了午饭才返程,钱玻开车,副驾上是他新交的女朋友Audrey,周静安和Blanc坐在后座,跟来时稍有不同。
Audrey是在海边认识的,确切的说,是钱玻英雄救美来的,她当时被几个当地混混纠缠,青天白日的小巷子里,有人经过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年轻人闹着玩,钱玻在二楼露台咖啡馆看了半天热闹,无聊不滋儿的出声一吼,把几个混混儿吓了一跳,接着神兵天降,几下把那群混混打跑了。
那场景在Audrey的描述里格外梦幻,具备了经典爱情故事的一切要素:英俊高大的异国男人,蓝色露台上从天而降、神奇的中国功夫,打跑了人还不忘安慰她别怕,Anthony正义勇敢、绅士体贴,也就比白马王子少一匹坐骑。
钱玻新换的车恰巧是辆白色SUV,送她回家的路上两人聊的投契,第二天就开始约会,Audrey是名律师,工作在G市,这次是回来探亲,住在祖父母家。
落难公主遇上白马王子,这故事怎么讲都很梦幻,但少有人知,白马王子从露台上跳下来的时候崴了脚,脚踝肿了好几天,碍于面子不敢让新女朋友知道,只能偷偷让周静安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