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林其实没说,他其实自己都不能确保净玥能救南容。但他通过肖记飞鸽传书得知,净玥已经将长拥救下了以后,他想,他们也算是救了南容。
鹤风慎眯了眯眼,突然仰天长笑,“南容嘉蔺啊南容嘉蔺,可惜了,我还说他死前说的什么鬼话,说什么下辈子不要爱一个不爱他的人。现在就说得通了,你妹妹裴音爱上的人不会是净无休吧?他一个国君,和一个神灵去比,当然要自卑了。他不自卑谁自卑呢?”
裴林叹了口气,“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让你知道,你鹤风慎也有不知道的事,而我只是圆你死前的一个愿望,让你死得明白一些。”
鹤风慎勾起唇角,几枚带着黑羽尾缀的细小的银针突然从他收摆的指尖蹿出,直指裴林面门,随即转身要逃。银针被裴林身后的黑衣人稳稳截住,看鹤风慎已经逃出大牢,黑衣人将银针划过眼前,轻轻掷出。
奔跑中的鹤风慎身子突然怔了一下,“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鹤风慎的身体开始僵硬发直,面容扭曲,疼痛难耐地伸出了手,像不远处的鹤染求助。
鹤染被吓住了似的,想要伸手,却看见那黑衣人已经走近。他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呆呆地站在了原地,腿脚不听了使唤。
黑衣人走到鹤风慎尸体近前,负起手,不屑地冷冷道:“我真不晓得,你这样的,为什么还觉得自己很强?你让我见识了什么是井底之蛙。北靖白忍,西萤灭狱红枫,东汲遥天,我可是都打过交道,各个都比你强,你是怎么觉得自己就在他们之上了?只是因为你是修炼几百年幻成人形的妖吗?可笑。”
“你自己调制的尾羽,我只是加了点力道送至你的心脏而已,你有本事,就自己把自己羽毛逼出来。”
鹤风慎僵硬的转着眼珠,手抓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头上的冷汗直冒,“你……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看着他,对视眼里满是冷漠,“你记好了,我叫莫苍,如果还有下世,一定要来找我报仇”,说着莫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但我猜测,你应该……没有下一世了。”
莫苍的手暗暗使力,鹤风慎痛苦扭曲地大叫,任凭莫苍吸走他全身的法力,无法还击,它的身躯渐渐干瘪,形容枯尸,莫苍手松开的那一刻,鹤风慎的身子便面朝下的倒下了。
渐渐幻化成一坨黑色的禽类,看起来像是乌鸦。但已经只剩下干枯的壳了。
鹤染目睹了这一切,他的心到了嗓子眼里,他有些紧张,后退几步,他知道自己面对如此高手,是逃不掉也打不赢的,但还是拔出了剑,对着那人,屏气凝神。
等鹤风慎趴倒,莫苍转了转头,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唇角一勾,笑道:“勇气可嘉。”
说完,他的眸光一扫,又添了一句,“怕死的都得死!”
话语并没有多么狠厉,但鹤染却看到他面具之下阴鸷的眼神,心脏顿时漏跳了半拍。
那人未动,却在话说完瞬间一股劲力就迎面而来,鹤染拿剑抵挡,却挡了个空,那劲力似乎和他擦身而过,随后他便听见凄厉的惨叫。
鹤染回头,便见有人从屋顶被摔下,金锤落地发出闷响。
犀蓝就这么被杀死了。原来他一直在屋顶,偷看形势,眼见不对,准备逃跑,便被莫苍给杀了。
莫苍冷笑道:“这么怕死,做什么飞羽的统领?”明显是嘲笑临阵脱逃的犀蓝。
鹤染咽了咽唾沫,手紧捏佩剑,虽然有死期临头的感觉,但还是想短暂为自己搏一下。
莫苍逼近他的两步,鹤染后退了两步,刀子握紧了一握,有一种死期来临,背水一战的架势。
谁知,莫苍却嗤笑着突然转身,侧首对他道:“鹤风慎虽然百无一用,但他培养的飞羽是可以用的,鹤染,我饶你不死,和你的飞羽去边境充军吧,临阵脱逃一个,拿你项上人头来陪。”
鹤染皱了皱眉,他又被放过了?
他慢慢退了一步,一直盯着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狐疑地退了第二步,紧接着快速又退了几步,随后头也不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