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足为奇。好戏确实是在后头。”
“南容太子后来继位南容国君,南容国君从不娶妻,所以也没有子嗣……”鹤风慎笑了笑,“他唯一的子嗣应该在杀死的裴音的那个晚上,也被他杀死了。”
“可是,好巧不巧,你猜猜我突发奇想,挖了裴音的坟,才发现……”
裴林猛地抬头,目眦欲裂。他的手脚都被铁链束缚,但是他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喉头发出激烈的声音,如果他现在没有被捆绑,他想把眼前的这个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鹤风慎用长袖遮嘴笑道:“不要动怒,万一你疼得晕死过去怎么能听我讲完呢?”
“我发现啊,裴音的尸骨上没有婴儿尸骨的痕迹,却有一个类似半圆的棉絮,看起来像什么呢?像孩子还在肚中的假象。也就是说,其实十四年前,裴音下葬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生出来了,你们使了计让所有人以为那孩子还在她肚中。呵,真是煞费苦心啊……”
“所以,裴将军,你妹妹那已经足月待产的孩子在哪里呢?”
鹤风慎突然伸出了手,拨开了裴林额头两鬓的湿发。
裴林摇头,将他的手甩开,狠狠地瞪着他。
鹤风慎收回手,用手巾慢慢擦着沾染了裴林汗液的手,笑着说:“哦,对了,裴音死的那年,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裴府亲卫也死了,没记错的话,那亲卫姓肖名记,是个擅长易容术的年轻人……这个肖记,也是昨天我们找到信从净玥灵地来、从农家小院中转、最终通过暗道流向的那个别院的主人……”
“啧啧,可真是百般小心,却还有万般疏漏啊。也太小瞧飞羽卫了。以为你的院子有人监视,你常去的这个别院就没有人监视了吗?”
“我就不绕弯子,要我说,或许……那和你频繁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肖记吧。你说,南容国君唯一的子嗣,你妹妹裴音唯一的孩子,会不会和他在一起,在净玥灵地的某个深山,正过着隐居的生活?”
裴林慢慢闭上了眼睛,他决定从那一刻起他应该像一个死人一样。
鹤风慎倒是还没完,他继续:“你不想说话也没关系。我已经派了鹤染去了净玥灵地了,他会一座山一座山的搜,肖记会易容,不好认,但我想十四岁大的孩子应该会很好认。”
说罢,鹤风慎放声大笑,笑声在如地狱般空旷幽黑的牢房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我现在不会杀你,你要好好活着,看着你的外甥是如何死的,看着南容国君是如何疯的,看着我是怎么成为君主,怎么统一四国的。”
鹤风慎的笑声渐远,在回荡了很久以后才渐渐平息。
裴林无力地垂下了头。
*
一种奇怪的触感,有什么东西划过皮肤,像冰刃在皮肤上游走,是刀吗?又在折磨我吗?等等……明明能感觉血从刀口划过的地方流出,但居然没有任何的疼痛,是太过麻木了吗?
裴林缓缓地睁开了眼,他有点微微愣神,自己是否在梦中,或许已经死了?
床头蜡烛晕染的暖黄笼罩着熟悉的青色锦帐,这锦帐的暗色花纹他再熟悉不过。
他在自己的家里床上?他不是应该在飞羽看管的牢房吗?
裴林企图抬起身,仅仅是动了一下,全身的冷汗都已经冒了出来。
裸露的胸间,突然抬起了一个拇指般大小的黑色小脑袋,两只犄角,两撇胡须,像极了帝王的图腾——龙,但这身躯也太小了,巴掌般大小。
那双黄中带暗色花纹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两撇胡须上还残留着血滴。
裴林起初是吓了一跳,想动手一把拍开,但是疼痛告诉他,他动不了。
“别动,你的伤,还需要修养。”
一个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声音在他的房间里响起,声音冷漠疏离。
他微惊,侧转过头,就看见一个带着黑蝶面具身穿暗玉紫黑衣的男子正坐在屋中的茶桌前看着他。虽然看不到这人全貌,但那双眼却生得格外漂亮,和他对目,眼里满是冷意却因为格外漂亮又显得温润如波,但除开那双眼,全身上下连一条腰带,一颗袖口,一缕发丝都透露着冷漠与傲慢的气息,和那双眼实在不搭。
那巴掌大黑色的小东西,闻声便窜了过去,那男子伸手,黑色的东西稳稳停在他的掌心,随后男子将它收入了囊中。
裴林不认识他,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叫莫苍。”
“我不认识你。”裴林说话间,觉察自己虽然还是一动而牵扯全身跟着痛,但自己身体状况比之在牢里时确实要好了一些,他有些不明状况,“刚刚,你那是什么魔道妖法?它在治疗我吗?”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的确是我把你从牢里救了出来,治好了你的表伤,并且还准备帮你杀了鹤风慎,如果你想的话,我还可以救出你的外甥,让他免遭鹤风慎的毒手。”
裴林眯了眯眼,他上下打量着这个男子,就算是躺在床上,裴林的眼还是犀利得紧,他提防问道:“你能杀的了鹤风慎?他可是会妖法。对了,你能驱使刚刚那个小东西,你也是会妖法的是吗?”
那人慢慢起身,只回答了他一个问题:“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