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游了。
老人心下一沉,“你给我回来,你的水性不好,快回来!”
虽然长拥平常只是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最大的体力劳动便是耕地的文弱书生,对水性更是一窍不通,但长拥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有人掉水里了还不救眼睁睁看他淹死吗?他什么都不想奋力向河中扑腾过去,老人在河边上急的跳脚。
水流有些快,长拥快游到河中的时候,那人已经快往下游走,和自己擦身而过了,长拥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死死拽着不放,脚在慌乱中踩实了河底,河深到他的上胸口,他有些呼吸不上来,但硬憋了一口气,使了浑身的力气,才把那人脱离了像旋涡般的急流中,随后才平稳往回拉。
快回到岸上,老人帮了一把,那人虽然脚还在河里泡着,但总归是脱险了,长拥顾不上看那人是死是活,是男是女,狼狈得先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呼吸,他前十四年,都未曾有过如此耗费体力的时刻。
他喘着气道:“爷爷,帮忙看下他怎样。救、救救他……我、我歇一会儿……”
“没有呛水啊……”老人按了按那人的胸口,又捏了捏那人的脸。
长拥偏头,“没有呛水?”
“刚刚看还以为是个小子,原来是个姑娘。”
“姑娘?”长拥坐起了身子,一看,果真是个姑娘,十七八岁上下,脸上未着任何胭脂,却异常明丽。
少年长拥脸唰一下红了。
刚刚顾不得那么多,只为了救人,在河里又是抱又是搂的……
不能想那么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长拥跪在那姑娘的身旁,犹豫了一下还是拍打了着她的胸口,并没有水呛出,他一只手探在那姑娘鼻下。
还行,还有呼吸。
下一秒,长拥觉得不太对,他回头看了看有些湍急的河水,她是失足落水的吗?既然还有呼吸,为何会漂浮在河面呢?
虽然事情有些蹊跷,但长拥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于是道:“爷爷,我们先拉她回家吧,给她换身干净地衣裳,再请郎中过来看看,等她醒来,我再送她回家吧。”
老人犹豫了一下才点头。老人在后面护着,长拥背着将那姑娘一路背回了家中。
长拥的家在一片深山老林中,故而这一趟,对于体弱一点又刚刚耗费了巨大精力救人上来的长拥实在是非常难熬。
到了家,长拥将她放在了草席铺就的床上,琢磨着这第一步就是给昏迷不醒的姑娘换衣服吧,这湿漉漉的别得了风寒才好呀。可是……长拥犯了难,这屋里就他和爷爷两个大男人……
他只好先晾着这湿漉漉地姑娘在床上,自己火速下山去请郎中,顺便说明情况将郎中的媳妇也一并请了上来,在回来沿途的店铺买了一身合适的粗布衣裳。
郎中的媳妇到了长拥家中,给这姑娘换衣服的时候,注意到这姑娘的两手心手背又对称的红瘢,再脱了鞋袜,发现这两脚脚心和脚背也有对称的红瘢,心下奇怪,换好了衣服之后,当了闲话给自己丈夫听,“这姑娘的胎记好生奇特,规规矩矩的,手心的胎记,翻转过来在手背的同一位置也长了个,脚上也是一样。”
长拥在旁边听见,没有说话。
郎中进了屋里给那姑娘号脉,长拥也跟着去,站在郎中一旁,低眼看去,果真发现她的手心有红瘢,
郎中号脉了良久,摸了摸小山羊胡,皱眉。
长拥以为这姑娘快不行了,“怎么样?大夫,是不是她快……不行了?”
郎中摇摇头,“这姑娘没什么毛病啊。”
长拥奇道:“那为什么她昏迷不醒?”
郎中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样吧,我开上一点醒脑补气的药,你们给她喝着,再等几日看看。”
于是长拥每日除了背着个小竹篓上山采药下山买,种种田耕耕地,做做饭读读书外,还多了一项活儿来,便是给这河里捡来的姑娘煎药喝。
三日之后,长拥照旧在灶房里将药罐子里的药避在碗里,准备端去给那姑娘喝,刚一转身,便看见一个人站在灶房门口,他吓得手中的药碗摔碎了一地。
闻声而来的长拥的爷爷从里屋出来,“怎么啦,长拥?”
一看,那灶房门口站的不是他们从河里救上来的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