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毕竟不是凡物,祁溪很担心这么下去,自己的储物袋要最先承受不住。
心疼里面的东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凤凰蛋毕竟本来在卢幼菱手中,此时若是出现在自己这里,虽然是它自己黏过来的,难免也会有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还没有来的及暴露,祁溪就感觉到了一阵扭曲感,眼前一晕,她已经站在了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片纯黑的空间,祁溪分不清东西南北,她试图使用引火诀未果,此外其余可以照明的法器在这里也彻底失去了作用。
“王成?”祁溪不确定这里是否安全,所以仍然还是喊了祝时喻的化名。
“我在这里。”祝时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祁溪顺着源头寻过去,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有点担心:“你怎么了?”
祝时喻的叹气声在她耳边响起:“好黑,我不喜欢。”
隐隐还有不知什么东西发出的清脆碰撞声从他那边传过来。
还好。
祁溪突然想起刚刚那颗不平静的凤凰蛋,也顾不得琢磨师祖又拿了什么东西当做玩具,自腰侧拿起储物袋打开,却见凤凰蛋不知为何已经安静了许多,除了还在散发幽幽的红光。
这红光瞬间照亮了的周围的一小块儿区域。
顺着这缕微弱的光芒,祁溪看到祝时喻双手捧着一大把小球状的东西,她一眼看出来,正是他床头用来照明的夜明珠,不过在这里就只能当个弹珠玩儿了。
于是他的注意力瞬间落在这里唯一能够发光的东西上面。
“我要这个灯。”说完还把手里的一捧夜明珠递过来:“我用这个跟你换。”
祁溪婉拒了这堆弹珠,垂头看着自己半开的储物袋:“……这不是灯,是凤凰蛋。”
掌心的迷你神龟蠕动了几下,似乎是在附和她的话。
毕竟是上一任妖皇的亲儿子,原文中神龟对何无极也是极为爱护的,此时这样也不算奇怪。
祝时喻没注意它的动静,而是想起这破蛋对祁溪的纠缠,一瞬间觉得有点下头,脸也跟着皱了起来:“那我不要了。”
祁溪“哦”了一声,也没想太多:“那我们往前面走走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祝时喻一声不吭跟在她旁边,偷偷看了她几眼最终确定她真的毫无反应,他下巴微扬:“其实,你若是觉得拿着这颗蛋有些累,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拿。”
祁溪这才注意到他刚刚虽然嘴上说是不要,但视线却依然粘在凤凰蛋上面没有挪动过。
电石火花间,她突然领悟到了师祖的意思。
甚至还联想到了之前师祖莫名其妙生气,当时他似乎也是说了一句可以勉为其难给她表演其他才艺……
她突然感觉仿佛似乎一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清明,非常有求生欲地把凤凰蛋递给祝时喻:“那就有劳您了。”
祝时喻咳了一声,接过,淡淡的光晕笼在他的脸上,不知道是因为红光自带喜气,还是他本来就心情好的原因,祁溪莫名觉得师祖跳动的睫毛都带着几分雀跃。
她一直是个善于总结规律的人,这会儿也不例外,她绕着祝时喻转了两圈儿。祝时喻歪头,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他此时确实心情极好,毕竟这是少数的祁溪顺着他心意的时候——
她一向和个棒槌一样。
这次倒是——
“师祖你真的很难懂,下次口是心非之前可以提示我一下吗?”
祝时喻大步向前,衣摆卷起的风糊了祁溪一脸:“你好烦。”
还是个棒槌。
……
棒槌祁溪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但她还是给祝时喻做了一个把手,一边用一个网吊着灯,一边可以手拿。
这样就彻底和灯笼一样了。
神龟差点落下泪来。
小殿下沦落至此,思及逝去的老凤凰,他更是觉得悲从中来,虽然此时身体虚弱,但它还是一个猛扑落在了凤凰蛋上面。
他愿意和殿下一起受辱!
祝时喻对它的心里活动没兴趣,晃了两下提灯的把手,想把它晃下去。
神龟却稳稳地扒在上面,像极了在孵蛋的模样。
好烦。
他踢了一下祁溪的鞋子,露出一副遇到巨大难题的表情:“变重了。”
祁溪停下来,已经不打算跟师祖理论,他这个修为是不应该因为一只迷你龟的重量苦恼的。
她给提灯把手上面又加了一个减重的法决。
走了这么一段路,最终也只能无奈确认,这个地方在东舟的那份地图上并未出现过,是一处隐藏空间,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
但若说危险,祁溪也没有发现,身体也没有丝毫异样,即使如此,她仍然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径直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
既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布下此处空间的人,总不可能一直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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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祁溪他们那边的岁月静好。
柴道人几乎在一进来,就感受到了这个空间对他的恶意。
无论怎么都驱不散的黑暗,默不作声的柳乐安和冰雪瑶,趴在冰雪瑶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