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不是多话的人,除非话题谈到了自己他才会开口说些什么,而冲田显然也没有打算跟银时拌嘴,围绕什么事吐槽不断,下车前,他从副驾驶座上抽出两把事前就放在这里的刀,递给源稚生。
“这么重要的刀就不要随便交给别人了。”
源稚生接过后仔细检查了一下,真选组拿走后并没有对刀多动什么手脚。
“去找家族的人鉴定过了?”他不动声色地问。
“我们这些下级武士,哪能贸然去打扰那么高贵的人。”冲田借助前视镜瞄了一眼源稚生,佯作毫不知情,“之后上街,最好换个方式带刀,要么像老板这样带个木刀,我们就当玩具无视了,要么就背个网球包或者木箱弄成cosplay的模样,毕竟警察可是很忙的,没工夫也没权利拆合法市民包裹。”江户的警察不止他们真选组一家。
源稚生没有多说些什么。
待银时平稳地停好轿车,他打卡车门,将刀别在腰际两侧,出监狱前,源稚生换上了樱备上的一套简单西装,比起总让他联想起家族集会的和服,生活作风都不折不扣的西洋派的他还是更习惯这类装扮。紧接着,他又接过樱双手捧来的龙胆纹的银指环,带上后在指根处转了转。这是源家历代家主的象征物,一度被封存在家族的神社里,直到他的回来才重见天日。
几人进入医院,熟悉内部结构的冲田和银时走在前方带路。
“解决问题前多问一句,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源稚生说。
“栗子小姐的父亲被称为破坏神,每次由他主导的事总会把东西破坏得一干二净,你们行事得多注意些,不然女儿控单方面觉得女儿被欺负了,所有人都会倒霉。”
“樱,找个温和点的方法。”
“是,我会妥善解决夜叉和松平小姐之间麻烦的。”
源稚生颔首,樱只要这么说了,这种他本来就不擅长的人际小事就不用自己再多去操心了。
“既然是这位小姐负责的话,那我多提醒一句,千万不要觉得自己也是女人,就能明白栗子小姐的想法。”
银时单手揣进和服里,走路姿态极其随性:“对付这种女孩,粗暴点砸碎她的心之壁不就好了,家庭暴力,赌博,发酒疯,随便弄点吓唬吓唬。”
“不行啊老板,这种事真让松平叔知道了,我们真选组指不定会被勒令全体切腹的。之前为了拆散栗子小姐和她前男友,逼她男朋友坐过山车OO或是逼他男友变废柴变暴躁都完全没用,她是个完全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冲田扭头问,“说起来小姐你怎么称呼。”
源稚生简单介绍:“矢吹樱,我的助理。”像樱这样的忍者在没获得许可的情况下是无权告知外人真名的,只有源稚生适合开口。
“二位叫我矢吹就好。”
此刻已是深夜时分,医院只开着最低限度的灯光,楼道和走廊只有仪器与鼾声的声音。
源稚生兴趣不高地听着樱跟其他两人讨论如何让栗子失去对夜叉的兴趣,他心想,现在的小姑娘有这么麻烦的吗。
凭靠相貌和气质,源稚生举把伞在东京街头走一圈,就能轻松拿到无数殷勤女孩们的电话,美女如云的犬山家的玉藻前俱乐部他都被家族带过去逛了好几次,然而他至今依旧未曾跟任何一位女性建立过密的关系。
由于他在这方面的态度过于冷淡,实在不具备正常青年该有的热情,家族在打消家主性向异常的忧虑后,一转担忧起了清心寡欲的他是不是打算哪天砍不动了,马上剃发出家。橘政宗为此还不得不在长老们的催促下,私下跟源稚生谈了两次,奈何都被源稚生用工作繁忙给成功推脱掉了。
被谈话这种事,源稚生倒不觉得尴尬愤怒,只是觉得交往这种活动,多少不应出现在他的日程安排里。夜叉和乌鸦曾经询问过类似的问题,那时源稚生笑了笑,表示自己身为执行局局长,手头的事务总是一桩接一桩,加上身份特殊,平日里身边最少也会带上一个助理当护卫,这种永远无法安心和女友共度二人时光,约会大概永远会被打断的男友绝对不会被女友喜欢才对。
这种回答让两助理大跌眼镜,他们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老大要求高,对相貌不如自己的女性没兴趣,没想到听来的只是这种极为常识的认知,这场谈话再度佐证他们侍奉的人并不想当威风凛凛的下一任大家长,只想去海边当个平庸的卖防晒霜的小贩。
回想起那时的闲话,源稚生也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他从不觉得自己能给女友什么安全感,执行局出外勤伤亡率并不低,自己实力不差,可偶尔也还是会受点伤。把脑袋悬在刀上的家伙能获得幸福吗,他这种人能给人带来幸福吗,源稚生从不会往这方面想。
再说了,如果自己有女友的话,会不会跟樱产生矛盾,毕竟樱是他的得力干将,没了樱很多工作都不好做……而且樱还挺会扮演各种角色的,源稚生曾见过她打扮格外漂亮的模样,还随口夸了一句,他有自信自己的漂亮秘书不输给任何玉藻前的美女。
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相貌,这世上大概没有比樱更适合待在自己身旁的人了。
目光停留的太久,樱抬起头,漂亮的浅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