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撞骗(1 / 4)

横玉度陷入沉默。

酆聿连缚绫都不研究了,亢奋地把爪子往袖子里伸,似乎打算掏把松子边嗑边看热闹。

天衍在上啊。

昨天不还是盛焦对他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吗,怎么这厮和盛焦重逢相处半日,就、就日久生情了?

半日就生情?

酆聿觉得这个乐子很带劲。

横玉度第一次用「换明月」没问道自己想要的,默默无言,大概被这句话给震懵了。

好半晌他才温柔地开口:“这、这等私事,就没必要广而告之了——我问的是你的相纹。”

奚将阑面无表情抬手呼呼地打手势。

「别问了,我现在什么都回答不了。」

横玉度偏头看了一眼困笼中的盛焦,似乎明白了什么。

盛焦修为深不可测,人人都说他还在还虚境,但横玉度却隐隐感觉他的修为似乎已到壁垒。

……怕是离大乘期只有一线。

奚将阑见横玉度将玉简收起,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羞赧了。

奚将阑恨不得抽横玉度一顿。

但此时不是羞耻的时候,奚将阑转身问酆聿:「奚清风的相纹呢?」

“拿去。”酆聿看了场好戏,乐得不行,财大气粗地直接将那幅画拿出来随手抛给他,全然不在意这几十万灵石,“我对奚清风毫无印象,实在瞧不出来这相纹上到底有什么名堂。”

奚将阑飞快将画摊开。

相纹是从人身上活生生剥下来的,诡画阴邪至极,看着那似乎在蠕动呼吸的“树根”,奚将阑不着痕迹打了个哆嗦。

他抬手想要朝着相纹摸去,酆聿却阻拦道:“别乱动,鬼知道这相纹是怎么保存下来的。你现在毫无灵力,当心小命不保。”

奚将阑惜命得很,但相纹画就在手中,他迫切想要知道相纹画的来龙去脉,正在犹豫着。

突然,好似一道雷当头降下。

“轰——”

奚将阑浑身僵住,罕见得一懵。

酆聿见他瞳孔瞬间涣散,反应极快五指掐了个诀往他眉心狠狠一拍。

“定魂!”

灵力阴冷,将奚将阑额间碎发都结了一层白霜。

只是一瞬,奚将阑却好似在一场荒凉大梦中走了一遭,清醒后满脸迷茫:“我、我心……?”

「怎么了?」

“别怂,不是雷声。”酆聿见他还懵着,又给他打了个定魂咒,抬手一指。

奚将阑顺势看去。

横玉度的琉璃困笼……

竟然被人一剑劈碎?

「换明月」的琉璃玉简本该是天地间最坚硬的东西,此时却仿佛真正的琉璃,在滔天剑意震慑下一根接着一根轰然破碎。

好似瓷窑数十只瓷器一齐开片的脆响。

横玉度微微挑眉,不过他早就料到那“鸟笼”困不住盛焦,抬手朝着奚将阑一勾。

奚将阑猝不及防踉跄朝着台阶跌下去,险些直接五体投地给横玉度行个跪拜大礼,急忙双手撑了下轮椅扶手勉强站稳。

横玉度握住他的手腕,雪似的指尖饶有兴致地勾起那小指间垂下的半透明缚绫。

「换明月」的鸟雀尖啸一声,猛地去撞那根红绳,晶莹琉璃被日光反射出光照在奚将阑的脸上。

方才酆聿拿刀砍奚将阑都没什么反应,但只是被琉璃鸟轻撞一下,奚将阑却心尖狂震,差点站不稳摔下去。

横玉度:“啊……”

他似乎懂了什么。

盛焦已经劈开困笼,将冬融剑收起,面色阴沉地一步步走来。

横玉度突然说:“别动。”

奚将阑不明所以。

下一瞬,横玉度周身玉简倏地化为冰冷的琉璃剑,“铮”的一声抵在奚将阑细白的脖子上。

横玉度对盛焦道:“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奚将阑:“……”

横玉度气质太过温柔,哪怕做着威胁人的勾当,一举一动依然好似雨中摇曳的苍兰,雍容不迫。

酆聿又开始嗑松子,还分给了上沅一把。

盛焦不为所动,脚步根本不停。

横玉度却将琉璃剑往下一按,一道血痕缓缓从奚将阑脖颈溢出,艳红和雪白相衬,刺眼至极。

脆弱的琉璃磨成锋利剑刃,照样能取人性命。

盛焦脚步一顿。

横玉度道:“我真的会杀了他——你敢赌吗?”

盛焦:“……”

奚将阑疼得轻轻吸气,弱弱地抬了一下手,面如菜色地比划:「哥哥,我不敢赌。」

没人搭理他。

横玉度轻声道:“獬豸宗抓奚绝无非就是为了六年前奚家遭难之事寻找线索,但现在有了奚清风的相纹画……”

他说着,劈手将奚将阑手中的画拿过来,朝着盛焦一抛。

盛焦蹙眉接过。

“给你。”横玉度道,“按照你们獬豸宗的手段,怕是很快能知道卖画之人,寻到当年真正的罪魁祸首。”

“……”奚将阑后知后觉到手的相纹画没了,怒瞪横玉度一眼,“我……”

他比划:「那是我的画!」

奚将阑比在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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