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没有他想象中的半死不活,也没有他断定的狼狈。
反倒是衣着平整,从容不迫,未见一丝慌乱。
少女面容明艳,给人的第一冲击力很强。
一双凤眼微微勾着,眼尾处稍红,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着,小巧而精致的鼻子下是薄薄的红唇。
她一袭绯色窄袖鎏金长裙,衣摆处的金丝处绣着飞天祥云,纤细的腰肢被腰帛束着,其间坠着印有“慕织绥”三字的亲传玉牌。
慕织绥持一冒着雷电的长剑,有些意外来了,这么多人。
“那个……”宁阳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屹立朝澜宗万年不动的长明剑,“丫头,你怎么拔出来的?”
“我没拔。”慕织绥有些遗憾,“我本来想把它炸下来的,但是我还没出手,它自己就先飞到我手上。”
宁阳:“……”
敢想把长明剑炸下来的,慕织绥是第一个。
瑶华也忍不扶额。
慕织绥抬眼望向盛时淮。
少年五官凌厉而深邃,眼尾却是下垂,有一种柔美感缓和了眉眼的锋利,或许少年气性,使得他整个人干净利落的清爽中又带点桀骜。
马尾高高的用蓝色发带束起,他吹了一口气,额前的碎发轻轻扬起,一双亮晶晶的眼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上。
“逍遥峰,盛时淮。”他简言意骇。
隐藏在衣袖下的手环却骤然收缩,勒的他生疼,一阵白光横冲直撞地冲进他的神识里,刺得他睁不开眼。
心下咯噔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手腕处被手环攥出血痕,却有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悸动和愉悦。
盛时淮将双手环胸,靠着柱子,挡住了因为手环的禁锢而染红的衣袖,吊儿郎当的接了慕织绥的话,“我认得你。”
慕织绥愕然。
“缥缈峰的慕织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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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华,你在看什么呢?”宁阳摆了摆手。
“啊?哦,没什么。”瑶华回过神来,她想起盛时淮那张熟悉的脸,她不动声色道,“宗主,那个盛时淮是谁家的弟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啊,他啊。”宁阳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有点特殊,是逍遥的亲传弟子。”
瑶华有些绷不住,“他又收了一个?不是说他只收一个吗?那……他们师兄弟关系如何?”
最后一句她是想了许久才问出口的。
“嗯……天赋好嘛,他们俩还是旧识呢……你说秦诉和盛时淮?他们俩关系好着呢,盛时淮连睡觉的地方都是秦诉找的。”
外边
逍遥峰和缥缈峰隔得很远,甚至可以说是隔了大半个朝澜宗,盛时淮却是不要脸的缠了人家一路。
手腕上的手环他是自小就戴着的,从来没有像今日一般,颤抖,收缩,就像快爆炸一样……
是在害怕吗?
他心下好笑,没多理这个突如其来想法。
“慕师妹,今年多大了?修为怎么样?”
“慕师妹,你怎么拔出长明剑的?哦,不对,你是怎么把它吓到手的?”
“慕师妹,原来你是雷系极品灵根啊。”
“慕……”盛时淮还想说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剑光打断。
“慕师妹。”盛时淮两指夹住长剑,神色未变,“不要那么凶嘛。”
“盛师兄是不是见到个姑娘就往前凑啊?”慕织绥不为所动,语气有些嘲讽,长剑一转,剑锋差点划破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那也得是漂亮姑娘才行。”盛时淮挑眉,“像慕师妹这么漂亮的,让我遇见,还真是我修了三辈子的福气。”
他话锋一转,想到她拔剑的方式,不由觉得这小师妹脑洞实在大,又好玩,“不过,师妹你也不太行,拔剑怎么能用炸呢,要用心体会。”
慕织绥面无表情,觉得这与她素不相识的“师兄”实在自来熟。
闻言却是冷笑,“盛师兄,你怕不是忘了当初那群剑有多讨厌你吗?”
盛时淮选择闭嘴。
当初进剑窟的时候,所有的剑都对盛时淮退避三舍。
说实在的,盛时淮当时已经有了鸣风剑,进剑窟也只是凑个热闹,但他没想到他什么也没做,就被嫌弃了。
这事儿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给传了出去,现在好了,整个北冥都知道他盛时淮,被一群老古董给嫌弃了。
那个时候,可是逢人就笑他。
“慕师妹,你很关注我嘛。”盛时淮咬牙切齿,“该不会是对我心怀不轨吧。”
慕织绥懒洋洋的,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说起心怀不轨,盛师兄今天莫名其妙的给我披了一块布,可是怕别人瞧见我的绝世容颜吗?”
盛时淮一噎,梗着脖子解释道,“我那是怕你破破烂烂的,污了我的眼!”
慕织绥才懒的理他,转身偏头,“盛师兄,你还是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盛时淮微愣,下意识往下一看。
没了掩盖,血淋淋的伤口就这么暴露在人前,太过触目惊心了,盛时淮皱眉,在慕织绥视线落在上面前,就把它背在身后。
姑娘家家的,看到的话,怕是会被吓哭,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