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随处可见的白骨,经久不散的血腥气味,时不时爆响雷声,炸的整片天空忽明忽灭,周围的环境压抑的简直喘不过气来。
雷电扩散的中央,一柄长剑直直地插入山峰的最顶端。
长剑通亮如雪,轻薄如翼,剑身处隐隐冒着雷电,不时“滋滋”两声,原本该是死气沉沉的立剑之处,长明剑下,春意盎然,一片生机,与周围灰蒙蒙的环境格格不入,看起来,全然没有被强大的剑气与雷电给影响丝毫。
站在不远处少女抬眸,泛着鲜血的指尖雷电隐隐乍现,踩着被鲜血浇灌的长廊,明艳漂亮的脸上尽是势在必得。
“不是,谁让你擅自做主的?”外边,原本仙风道骨的青年气得半死,差点要不顾宗主风度给对面这人两拳了。
此人正是北冥朝澜宗宗主,宁阳。
他走来走去,心里那口气还是咽不下,“那丫头才筑基巅峰,天雷之力又非常人可以忍受的,你这不是纯纯让她去送死吗?”
相较于宁阳的气急,身为当事人的师尊就显得淡定多了。
瑶华一袭飘飘白衣,面容清冷,眼底透着一股悲悯苍生的感觉。
微微抿了一口茶,眼皮都不抬一下,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放心,她死不了。”
宁阳真想给这对不让人省心的师徒给骂两句,但还是忍着,心中默念,要风度,要稳重。
长明剑是什么级别的剑?那是天神的配剑,是被天道承认亲自的神剑。
后来天魔之战,五神陨落,长明剑被永久封印,它的主人也失去了踪迹。
也不知道是谁,破了封印。
长明剑的剑界百年开一次,只收有缘人,这次,只要了一个人。
以前不是没人想在剑界内拔出长明剑,哪怕知道可能会有去无回,依然有人为其赴汤蹈火。
谁都想成为那个例外,可谁都不是。
宁阳长叹一声,像是认了命,颓废的坐在主座上。
他不是没想过把长明剑封起来,永不见日,可是根本封不住,纵然是五宗联手,对长明剑来说,也只是挠痒痒。
明月台
“盛师兄,久闻你大名已久,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与你比一场?”台上,身穿浅蓝色宗门长袍的薛成风剑指靠在树上睡觉的少年。
少年双手环胸,手上的手环被照的发光,头微微低着,随意的靠着树干。
午后的日光如飘雪般零零碎碎的洒在他身上,落在他长而翘的睫毛上,原本凌厉的五官被日光映的朦胧,通身像是被镀了一层金光。
似是觉得太吵了,少年眼皮微掀,缓慢的睁开了那双滥情的桃花眼。
他顿了几秒,又靠回去,合上眼皮。
赤裸裸的无视。
薛成风气急败坏,一起手,长剑出鞘,一扫,寒气逼人的剑风穿过人群过道,直冲树上的少年。
可原本森森寒意的剑风,却如微微凉风般轻轻拂过少年的脸颊,吹起他额前被映的发光的碎发。
一旁看热闹的秦诉嘴角一抽,得,又是一个自不量力的臭小子。
他没多大感受,倒是其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弟子大笑,“薛成风,你过家家呢?”
“孟烟你闭嘴!”薛成风气死,“不然我就把你砍了!!”
孟烟似乎跟他关系极好,闻言朝他做了个鬼脸,“我说错了吗?你刚刚可不就是过家家嘛,真不知道你学得都是什么。”
薛成风不死心,为了证明自己,又对着那少年使了几剑,结果都无外乎于此。
“盛时淮!你有本事起来!少耍花样!”看到少年惬意的模样,薛成风怒气冲天,不顾阻拦地冲到树下,“你不下来,我就把这棵树给砍了!以后你睡哪一颗树,我就砍哪一棵树!”
盛时淮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太惯着人了,小师弟不听话,收拾一顿就好了吧?
他认命般的开口,“我同你打一场便是了。”
盛时淮长得好,天赋强,除了嘴巴贱喜欢撩妹子,没别的缺点,故而在朝澜宗很受人欢迎。
但从来没有在宗门内突破过,没有雷劫,更不参加任何比赛,只知道几年前魔域大破天门阵,入侵北冥,他一剑就取了魔域少主的首级。
宁阳派人去支援的时候,他滴血未沾,反倒是正斯条慢理的擦掉剑上的血。
领队的师兄问他,“盛师弟……你有没有受伤?”
当时盛时淮只是挑眉,问,“我为什么要受伤?我看起来很弱吗?”
领队的师兄不说话了,后面赶来的长老们也不说话了。
没人比经常和魔族打交道的他们更清楚魔域少主的实力了。
后来他名声大噪,无数天之骄子与其比试,都逃不过一个输字。
然后,他开始拒绝和别人比试,有时候就干脆跑出去接宗门任务,或者躲在某颗树上睡觉。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没一个能打的。
秦诉无语片刻,抬脚踹了一脚树,冲上面的盛时淮道,“你今天还要去找宗主的,别玩过火了。”
树抖擞几下,落下阵阵泛黄的树叶,而树上的人屹然不动。
盛时淮大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