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能算事儿了吗?”顾珠眼眶急得通红,“待今大哥,你也是读圣贤书的,书上那些圣人言,难道都只要求别人,不要求自己?”
顾待今无法向被宠得什么都一知半解的珠弟弟解释这世上的家族大都是这样,出了什么事情,绝不会闹到外面去,只在族内行家法、族法:“此事,不好说。”
顾珠:“所以你就是不愿意去找四伯回来咯?你不去,我找二哥哥去。”
顾待今无奈,叫住小家伙,说:“珠弟弟,我的珠弟弟,你即便去后头,也找不到桥然,桥然他现下搬去后巷子住了,他……被爹赶了出去。”
顾珠一脸茫然,这都什么跟什么?四伯就没干过人事儿吧?!
“凭什么?二哥哥他哪里做得不好?”顾珠小崽子心里不舒服,替从小就跟自己要好的二哥哥鸣不平。
待今大哥唉声叹气,说:“自古,忤逆长辈,便是不孝,你桥然二哥哥跟父亲吵了一架,吵得厉害,父亲一气之下说没他这个儿子,桥然便当晚搬走,什么都没带,我去送过一回银子,桥然也给丢了回来,说是自己有手有脚,就是去码头扛泥沙,也能养活自己。”
顾珠心疼得厉害,想不出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的二哥哥去扛泥沙的样子:“他们吵什么?”
顾待今不好说,只是摇头。
“待今大哥你不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顾珠会发的狠话也只有这个了。
顾待今不怕,却又不愿看小家伙掉金豆子,犹豫着,还是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你身边原本有个陪玩儿的小厮,名叫冯岩的,年前不是丢了吗?不见踪影。父亲就觉着你身边没有个他的人,他不放心,总要让你身边有我们四房的人,才安心,觉得只有这样,以后他要找你办什么事儿,也有人从旁说和。结果冯岩没了,他便又把注意打到桥然的身上,让他去跟五叔求情,跪着磕头求情,好回你身边儿,跟珠弟弟你继续搞好关系……”
顾待今从不撒谎,却也不懂五叔什么都瞒着珠弟弟的良苦用心,一番话就把什么破事儿都抖了出来。
顾珠听了,只觉四伯没救了,也替二哥哥不值,更有些不理解大饼爹。
他说怎么自回来以后,就没见过二哥哥,感情是所有人都瞒着他,就他一个还不知道二哥哥被大饼爹给挡在了明园外头。
就在这个时候,被郭管事喊来的顾五爷顾劲臣慢悠悠从外走入大堂,永远温和的圆脸上挂着笑,但笑却在瞧见自家宝贝愤愤不平看向自己的眼神时,变得委屈巴巴:“珠珠,爹是过来帮你批评你四伯的,是来做你的靠山,怎么好像爹爹做错了什么?你说,爹爹改。”
顾珠小崽子才不要听大饼爹的话,都是鬼话!就知道哄他瞒他,他要自己去找二哥哥去。
顾珠风风火火的来了荣兴堂,又风风火火拉着铁柱要出去,对着大饼爹‘哼’道:“我不想跟你说话,自己反省。”
眼瞅着自家小宝贝飞快被个傻子抱着跑远,圆滚滚的驸马爷笑脸敛去,对身边的郭管事淡淡道:“你跟着去。”
郭管事立即行礼,随后飞快追了上去。
待驸马爷看着自家的宝贝疙瘩身影儿消失在荣兴堂大门侧边,约莫又过了两息的功夫,才慢悠悠坐到主位上,拍了拍一尘不染的衣摆,沉声道:“说罢,怎么回事?你爹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