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住在附近来回散步爱运动的姑娘,这样看来,她只是在为她的行动提前踩点。
“老板,有没有什么好喝的?”她把视线从酒柜上收回来看着孟宇星说,语气套着如纸薄的盔甲,刻意地给人一种很随意又外向健谈的感觉。
“好喝的?”孟宇星没太明白她所谓的好喝是什么意思,是口味还是什么?
“哦,就是酒味不太浓的,最好带点果香味的。”
孟宇星倒了杯香槟给她。
在这一点上,他其实也有相同的偏好,太浓重的酒精味会撕裂开味觉,像一只霸道的猛兽在感受味蕾的细胞间横冲直撞,把其它味道拱得甜仰酸翻。
她就这样盯着杯子里的香槟,用手涂抹杯子外侧因为冰凉的香槟液化的小水珠,然后仰起头喝了一口,“嗯!真好喝!”
孟宇星微笑了下,没有说话。
“我来来回回在你店门口向里面张望很多次了,你知道我在好奇什么吗?”
“不知道。”孟宇星回答得很痛快。
“我在想进这家店消费一次要花多少钱,你这也没啥东西,但总感觉消费不起的样子。我本来想买一份海鲜,可从外面看你这什么都没有,只有张桌子和隐约的几把椅子,要是不看招牌,以为是哪个老板的私人俱乐部呢!”
孟宇星笑着回她的话:“不是,就是卖海鲜的,卖得快,大部分时候上午就卖完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
孟宇星还好,没想表达什么。
他一般不打扰客人享受他们独处的时光,他们有的看书,有的发愣,好像灵魂在打盹;有的边喝酒边深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如果他允许他们可以在店里端起酒杯,那这个人一定很安静,可控,有些涵养。他们如果很享受,孟宇星作为一个共享空间里的见证者其实也有些享受,总有一些发散性的猜想充实着他的大脑。
但孟宇星感受到了她的纠结和某种强烈,极力想营造一个相谈甚欢的场景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像是一个努力想要发声的哑巴。
她想干什么,孟宇星还不知道。
很快地,她紧张的情绪迅速地蒸发了孟宇星倒给她的香槟。
“我能再喝一杯么?”她把杯子推向孟宇星。
“当然,你别喝多了就行。”说着,孟宇星转过身去又倒了一杯递给她。
“我刚搬来这附近住,没什么朋友,周边的店大多吵闹,就你这儿安静,感觉也很好,所以就来坐坐,还不太敢来,怕太贵。”她很认真地表达着。
“哦,不会的,我这里不卖贵的东西。”
“这酒多少钱一杯?”她问孟宇星。
“你定价就好了。”孟宇星回答。
“那我不给你钱或者给你很少的钱,你不是亏了?”
“我不靠钱定义是亏还是赚。”孟宇星一面回她的话一面开了一瓶矿泉水。
“那你图什么?”
“我不图客人什么。”
“那你图谁什么?总要因为点什么,不然你在这开店干什么?”
孟宇星笑笑,没接她的话。
她看孟宇星没说话,接着问:“那你知道我进来,图你这家店什么不?”
这个问题倒是很有意思,孟宇星没有想过,摇了摇头。
“你好歹想一下,猜一猜。”
“你肯定不是图我的酒,也不是图我的海鲜。”说完,孟宇星自己心里也合计上了,“两个主要的东西都不图,那她来干什么?图我?”
“那我图什么?”她抬头问道。
“不知道,不管你图什么,希望你如愿吧!”
孟宇星的回答让她很欣喜,她洋溢地看着孟宇星说:“那得看你啊!”
“看我什么?”
“看你如不如我的愿。”
孟宇星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深知没什么过深的交情,但凡非他不可的事情都是玩笑,孟宇星已经很久没有开过玩笑了。
她看出了孟宇星的严肃,感受到了他不是那种不经过时间沉淀就可以随意相处的人。
孟宇星不知道她是没话找话还是想好了要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做一些她想做的事。
没容孟宇星多想,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在长长的一吸一呼之后开始直奔主题,说她想说的话。
“我本想找个酒吧,痛快地喝一顿大酒,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把过去的事情都慢慢地忘掉,开始新的生活。但路过你这家店的时候我就不想去吵闹的或是安静的酒吧了,我在外面看见过你,也熟悉了店里的布置,我就不想只是喝酒了,想进来和你聊聊。其实也不是聊聊,就是希望有人能听到我想说的话,我本想对着空气或者其它东西想想讲讲,可不对谁说出来我的心里就是不舒服,不爽气,不痛快,又有点不完整。”
孟宇星认真地听她说话,没有什么动作。
“我知道你可能有点懵哈,我自己也没讲清楚,就是想有个人给我做个见证,见证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些我要遗弃了的回忆和故事,别让它白来一遭只在我的心里,我将来要是忘记了,就没有人记得了。”
“我这样说,不知道你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