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单散开,露出她的内搭,一条黑色针织裙。
裙子很短,刚到大腿,外穿得配大衣。
但现在,裙摆随屈膝的动作上滑,滑到了饱满圆润的大腿根。
黑丝袜那道更深的黑线也露了出来。
电影此时很静,画面是黑的,没有对白,也没有音效。
她却听见很用力的吞咽声。
喉结上下滚动——
咕噜一下。
聂思凡在幽黑的房间里咬唇笑了。
宋萸轻咳一声,问她,“你觉得吓人吗。”
聂思凡竖着腿,说,“还好。”
宋萸直直盯着屏幕说,“友情提示一下。”
她扭头。
“什么?”
一道黑影突然窜过来。
聂思凡双眼全黑。
她被这动作定了身,僵着不动,又像是被他按着,不能动。
宋萸的手心湿湿热热,带一股淡淡的烟味。他碾过烟的手。
宋萸捂住聂思凡的眼睛说,“鬼来了。”
与此同时,电影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尖叫。
聂思凡任由他捂着眼睛,只露出嘴笑。
“你看过这电影。”
“嗯。”
“房间怎么没贴海报。”
宋萸轻哼一声。
“不是所有电影都值得贴海报。”
“也就是说,只有你最喜欢的电影才会贴上墙,对吗。”
宋萸越听这话越觉得像套,他放下手,盯着聂思凡,看她还能冒出什么话。
聂思凡却什么也不说了。
一直到电影结束,聂思凡没有开灯的意思,她继续调遥控器,问,“你床头那部意大利电影叫什么?”
宋萸彻底懂了。
他黑着脸,“你到底想干嘛。”
聂思凡轻飘飘地笑。
“想看。”
宋萸不由分说抽走她手里的遥控器,“啪”地放到自己那边床头柜。
“想看自己回家一个人看。”
聂思凡又笑,她打开灯问,“那不看电影了,再做点什么呢。”
宋萸张着两条腿,脚心对脚心。
他把手垂在膝盖上,低头不说话。
像生闷气。
聂思凡伸脚踢他一下,“CD机带了吗。”
他沉默。
她翻一个白眼,“得,又变墙了。”
“什么墙?”
宋萸从盯裤.裆的姿势里抬眼,漆黑的眸子望向聂思凡。
聂思凡干脆侧躺下来,面对宋萸。
她把两手枕在脸边,两只眼睛亮盈盈的。
“没歌听,我睡会。”
说是睡,她却睁眼,一眨不眨看着宋萸。
四目相对,一场眼神的交锋,总有人先败下阵。
宋萸叹了口气,下床从书包翻出CD机,递给聂思凡。
她笑着戴上左耳耳机,对他伸出另一只耳机。
“一起听。”
聂思凡这副姿势,要想和她一起听歌,宋萸也得躺下。
他拿手肘当枕头,把耳机塞进右耳。
小飞碟一样的CD机横在他们中间。
光盘转动,电信号变成声波,在骨骼的细微振动中,将巴赫的乐章传递给听觉神经。
无论面面相觑的两个人各自想着什么,戴上同一副耳机,他们就在共享同一个时空。
房间很安静,也很喧嚣。
聂思凡看着近在咫尺的宋萸。
棱角分明的一张脸,眉眼那样浓,表情却那样冷。
她伸手摸上他的脸,慢慢张开嘴,上唇与下唇之间牵起晶莹的粘丝——
她喊他,“阿萸……”
不知是聂思凡的手太凉,还是听到她如此魅惑地喊出这称呼,宋萸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他张嘴呼出一口热气,吹在她脸上。
男孩子的味道,很洁净。
聂思凡用手指描摹宋萸的眉毛,他眉毛浓郁,像毛发旺盛的小兽。接着是眼睛。宋萸动了一下眼皮,但没闭眼,他睁眼看着她,嘴巴微微张开。
“很乖嘛。”
她笑,继续向下轻抚。
宋萸的一双眼越来越深,灵魂都好像从中浮起。
耳机里,是华丽悠扬的钢琴协奏曲,他灵魂的底色也像巴赫,深沉,理性,且克制。
只有太过浓烈的感情,才需要克制。
摸完下巴,聂思凡的手移到一边,捏.弄宋萸的耳垂,薄薄的软肉,像幼嫩的胚芽。
手被瞬间握住。
宋萸力道很大,她静静看着他,他力道又慢慢松下去。
但依旧握着。
指腹伸到耳后,聂思凡轻轻一按陷进去的地方,宋萸脸上肌肉一僵,对着她呜咽一声。
这呜咽带着湿气,像小动物从喉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她问,“喜欢么。”
宋萸不说话,眼角却红了。他弯起双腿,呼吸很重。
聂思凡说,“摸我。”
宋萸的大手抚上来,揉她的脸。
聂思凡看着他的脸轻吟一声,他揉得更加用力了,边揉边靠过来,带热气的鼻息越来越近。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