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烈(1 / 3)

六点半,校门口的马路堵得车水马龙,全是来接孩子的家长。

聂思凡点开宋萸的微信界面,除了转账记录,两人的聊天界面干干净净,一句话也没有。

车开不过去,聂思凡把车泊在梧桐巷,走向学校。

她一手撑蓝格纹雨伞,一手发语音。

“你在哪儿呢,放学了出门别走,我撑一把蓝色雨伞在等你。”

五分钟过去,消息没人回。

聂思凡站在马路边的梧桐树下,不时有车经过,溅起小小浪花。

她牛仔裤的裤脚湿成靛色,出门胡乱穿的一双米色高跟靴,鞋面也沾满泥点子。

聂思凡给宋萸打了通电话。

依旧没人接。

七点,雨下得更大了。

一阵大风刮过,聂思凡的伞被反着掀开,她连人带伞后退数步。

不过数秒,身上就淋了个透湿。

她有点生气,又发一条语音。

“宋萸你死哪儿去了,再不出来我走了啊!”

“嫂子?”

斜斜的雨帘里,聂思凡一甩湿发,看见江小虎把书包挡在头顶,从她面前跑过去,又跑回来。

他一脸震惊看着她。

聂思凡扯出笑,“宋萸人呢?还没下课吗。”

“阿萸,阿萸早走了啊,没跟你说吗?他看今天雨太大,早退了嘿嘿。”

“……”

一颗真心不如喂狗。

聂思凡黑着脸,把手中另一把伞递给江小虎,“这伞你拿着,别感冒了,快回家吧。”

江小虎腆脸笑,立即接过伞,“谢谢嫂子,明天我让阿萸还你。”

打了声招呼,他很快消失在雨幕里。

一批学生走完,校门口空了起来。

天幕一下变得很黑,如同一部严重失焦的黑白电影。

天地万物在雨里都是模糊的。

也是在这时,聂思凡视线里出现一个黑点。

黑点越来越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水花,朝她冲过来。

聂思凡刚才淋了点雨,卡其风衣贴在身上,有些发冷。

她吸了吸鼻子,伞沿抬高,一看清那张被雨浇得透湿的脸,嗓子就破了音。

“你他妈死哪儿去了!”

从某一刻开始,她变成一个暴躁的女人。

宋萸的头发湿淋淋地黏在一起,但短而硬的发丝即便淋了雨,也是根根立起。

他满脸水痕,下巴一滴一滴落着水珠,虚起眼看聂思凡。

“让你来了吗?”

雨声太响,两人都得扯着嗓子说话。

“这么大的雨,你不带伞怎么回家!”聂思凡微仰起伞,怒瞪半米之外的宋萸。

他忽地气笑了,低头直直盯着聂思凡。

“你也没打算给我撑伞啊!”

……

她扯了下嘴角,上前一步,把宋萸包在伞底下。

那把大伞给了江小虎,现在这把蓝格纹雨伞是单人伞,聂思凡用力举高伞,两人的肩膀都湿了。

宋萸头顶杵着伞架子,一脸不爽地说,“再高一点。”

聂思凡手已经酸了。

正要高举手臂时,一只湿热的大手包住她的手,猛地往上一提——

她被拎得踮起了脚。

风衣前襟撞上校服衣领。

这一刻,风势强劲,雨点打在地面噼啪作响。

伞下却很安静。

世界是一部飘着雨丝的黑白电影,雨里站着两个人。

聂思凡踮起脚尖,紧紧贴着宋萸。

她仰脸,他垂眸。

视线交接。

聂思凡看凝在宋萸嘴唇上的水珠。

她发现,他的唇其实很饱满。

视线流转,他们双手紧握。

少年的手,指节分明,因为太过用力握住她,指尖都掐得发白。

聂思凡看回宋萸的眼睛。

“松手。”

宋萸毫不示弱看着她,目光爬上嘴唇,脸颊,最后抵达眼睛。

他笑了笑。

“来接我放学还要盛装打扮一番。”

那是她为宋苇化的妆。

聂思凡冷哼,“自作多情。”

话音刚落,倾盆大雨兜面而下。

聂思凡眼眶都被淋痛,她飞快闭起眼睛。

再一睁眼——

小小的单人伞被宋萸扔到地上,在风中打着转,吹走了。

他淡淡地说,“那都别打了。”

聂思凡张了张嘴,想骂人,但不知为何,她忽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因为太过荒谬。

她愣看宋萸,雨水流进嘴里。

他揉了揉眼睛,眼角发红,也看着她。

宋萸问,“爽够了吗。”

聂思凡呆呆点了个头。

宋萸面无表情,单手拎着书包,拉开校服拉链。

很快,聂思凡头顶罩上他湿答答的外套。

宋萸摊开校服,盖上两个人一高一矮的脑袋。

“走吧,你车呢。”

回到车里,两人身上的水流了一座椅。

聂思凡打开暖气,不急着走,“暖和一会儿。”

宋萸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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