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和谐前半段——————————————
短短不过数尺的距离,他竟是手脚并用的爬行了整整一炷香,才是姿态狼狈的爬上湿润润的软蹋。
他疲惫至极的屈身躺在软蹋上,手指就哆哆嗦嗦的摸向腹部。
片刻,根根黑发之中一张苍白至极的脸,终是第一次露出真正的喜意。
他终于怀上了京照夜的孩子。
等到足足又是一夜过去,躺在干净整洁的床铺里的京照夜睡得心满意足,终是迟迟的醒来。
漫长的情事过后又睡了太久,刚醒来的脑子没能及时理清思绪,岁月和记忆一时全部恍惚了。
京照夜勉强睁开眼,睡醒惺忪,还以为自己是年少无知的年纪,师尊就在朝云台等着她去上早课。
真困啊,要是今日能生病就好了,这样师尊就不会再逼着她练功法。
不过她已是许久未有生过病,故意装病肯定会被师尊看出来。
心里正苦巴巴的想着这些,她就扁着嘴在带着熟悉香气的软被里转过头,打算再赖会床起身。
不过不能赖床太久,否则师尊就该亲自来揪她起床了,到时候肯定会受一番严厉责骂。
她闭着眼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又在床里迷迷瞪瞪的睡了会儿,接着过了会儿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睁开眼瞳。
窗外的天光灿烂,日挂半空,分明已近响午。
床里的人瞬间大惊失色,一下掀开软被,咕噜的从床里翻身爬起来,同时惊恐的大喊。
“坏了坏了,迟到了迟到了,师尊肯定要骂我的……”
话未说完,她一低头就看到坐在床边衣冠楚楚的俊俏男子,正仰着头颅,神色诧异的望着她。
一见到他,京照夜立时想起全部的记忆,包括这几日发生的全部荒唐,整个人当即僵硬在了床上。
“娘子,你醒了。”他的双目依旧盖着红绸,声音温和,温柔有礼,“你的师尊不在此处,无人骂得着你。”
他扬起头时,修长的脖颈全是鲜红吻痕,雪白衣襟下也透出大片青紫痕迹,无疑证明着这些全是某人留下的杰作。
看着这些一道道暧昧的痕迹,京照夜当即回忆起那一场场激烈情事,全是这人躺在她的身下沙哑啜泣,血泪斑斑的绮丽场景。
回想起一切的京照夜,小脸瞬间通红的滴血,手足无措的站在他面前,恨不得当场挖个地缝钻进去。
梅逊雪的眼睛只是看不太清楚,却非瞎了。
他看出京照夜的窘迫与尴尬,于是从凳上笑着起身,伸手轻柔的拉住她手腕,把她按在床边坐下。
她亲眼见他一边微微笑着,一边转身从旁边拿出早就备好的衣裙朱钗。
全是刚入门的新嫁娘必配的衣饰,喜庆,红艳,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看得出来,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是激烈情事还是生活琐屑,他都为她准备的井井有条,周全细致。
心虚无比的京照夜一个字不敢多说,就乖乖巧巧的端坐床边,眼睁睁的看他亲自替她穿衣披纱,整理头发。
“娘子不必担忧,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不会有旁人知晓。”
他一边弯下腰给她打理衣领,一边温声含笑的宽慰她。
“孕胎刚刚结成,还需父母提供精气维持,两个月后为夫腹中的胎儿稳定,娘子便可回师门赴命,你的师尊也不会责怪你半个字。”
半妖的子嗣成熟较早,与普通人的十月怀子不同,他肚中的胎儿一月胎胚便可成型,五个月后就能瓜熟蒂落。
过早成熟带来的副作用也大,五月诞胎不易,届时他所受的折磨绝不比这三天三夜的过程少一丝一毫。
可梅逊雪不在乎。
算起来他已是死过两回了,一次拜堂的时候,一次洞房的时候,难道还会怕最后一次么?
“你怀孕了?!”京照夜听得花容失色,“还是我的孩子!?”
“自然。”他殷红的嘴角愉悦的勾了起来,“咱们成婚时天地为媒,高堂见证,为夫怀的孩子还能是旁人的么?”
真是活见了鬼,京照夜这辈子没想过自己竟能让一个真正的男子,还是一个早就不是活人的鬼怪怀孕!
要是师尊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她连着这对鬼父子一起挫骨扬灰啊?!
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京照夜的娇俏脸蛋一刹白的厉害。
“娘子?”
梅逊雪见她僵立在床边,小脸更是惨白极了,以为她难以接受此事,便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脸,表情真诚的向她致歉。
“为夫知道是我一意孤行,强逼你我成婚,若娘子实在不喜为夫,之后的两个月除了必要时刻,为夫都不会主动出现在你的面前。”
说着这话的时候,红绸覆盖下的眼眶微微颤颤,即便看不到眼神,仍能看出下面装着的全是不舍与愧意。
看他这个卑微求全的样子,京照夜的心一下就软了,脱口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讨厌你。”
相反,其实她还挺喜欢他的,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有种莫名好感。
何况他长得这样俊俏,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