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轮回眼,夏油杰微微一笑,明明是宛如佛陀的慈悲笑容,但却莫名的让人感到暗沉的危险:“佩恩首领你为什么只去关注表象上呈现出来的事情呢?”
他的语气近乎叹息:“战争为何而来?力量与力量的不平等,人类所固有的掠夺与占有的天性,因为冲突与矛盾产生的仇恨,这都是引发一场战争的因素。”
“但这些全然不可能改变,就像是太阳东升西落,人活着就需要呼吸一样,自私,追求力量,崇拜强者,掠夺生存的资源,为了避免自己的痛苦而将痛苦转嫁于他人。”佩恩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那般的坚定而无力:
“这就是人类啊,忍者也好,普通人也好,人类恶劣的本性塑造出了他们灵魂的真实样貌。这是因为恶的本性,所以才需要让他们去感受痛苦,自觉的压制住本性。”
“不不不,佩恩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人的本性只是基础,但塑造出个人品行的不应该是整个社会吗?”夏油杰摇摇手指:
“残酷的高压确实能够遏制住人们一时的欲望与冲动,但说到底,如果不改变这个世界现行的所有规则的话,人们的本质依旧不会改变。”
说到这儿,他索性躺到了靠椅的椅背上,姿态分外的不羁:“与其用痛苦去雕刻,不如用规则去塑造,你说呢?”
“太过高压的话,可是会坏掉的。”
“这就是你在做的事情吗?”佩恩不答,只是盯着夏油杰的眼睛询问他。夏油杰也坦荡,嘴角勾起,显出一份少年意气来:
“没错!”
他右手一挥,在长桌的中央,一个表现出水之国全部地貌的幻境呈现在了三人面前,而在这地图上,水之国的国都与雾隐村村子所在之地分外的明亮一些。
“这两个地方。”夏油杰指了指水之国国都与雾隐村所在:“一个掌握着世俗的权,一个掌握着超越了世俗的力,而他们,也是整个水之国动荡不安的源泉,权力集中于国都,而力量则集中于忍村,整个国家的不平衡便源自于这权与力分配的不平等。”
“这不是很不公平吗?在水之国的时候,我曾经见过善良的忍者被仇视血继限界的平民迫害,却也见过狠心的强者屠戮一整个村庄。”
我曾经见过无辜的术士被愚蠢的村民残害,却也曾见过屠杀普通人的咒灵与诅咒师。
“自持力量,便认为有着保护他人的义务是一种愚蠢与傲慢,因为力量,便认为自己需要为某个团体发声也是一种傲慢。”
而我,似乎一直都是一个傲慢的人。
“但实际上,他们或许并不需要你的帮助,人心是复杂的,当个人的力量差距拉开之时,这种复杂性将变的更为多变。”
所以术士和普通人之间才会有着无法跨越的隔阂。存在着卑劣无比的人类,也存在着品行败坏的术士,归根结底,不过是人的本性如此。
“所以,我有了一个想法。”他低沉的嗓音忽然便的愉快了起来:“我要把这两个不平等的地方毁掉,让所有的人站在同一个起跑点上,然后在重建一个我喜欢的秩序。”
夏油杰看着佩恩,但似乎又并不只是看见了佩恩:“忍者没有错,普通人也没有错,是这个国家,这个社会塑造了他们,但如果我改变这个国家,改变这个社会,他们都会为了我而改变。”
小南皱眉看向显然已经陷入自我满足与疯狂之中的少年,长门的想法实现起来虽也很困难,但在轮回眼和外道魔像的加持下,并非没有实现的可能,但夏油杰所说的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夏油杰似乎是看出了小南的心思,身上的那股疯狂劲儿慢慢消散:“我研读过战国末期的忍界历史,忍村制度的建立不就改变了战国时期的制度吗?只是很可惜,被改变的只是忍者而已。”
“而现在,忍村的制度已经不再适用于当下,已经到了做出改变的时候。佩恩首领,不知你意下如何?”
明明自己才是客人,但夏油杰的作态却仿佛自己才是主位。
傲慢而又无礼的家伙,他当初怎么会觉得他会是和弥彦一样的人呢?长门沉默着思考道。夏油杰的想法虽然不能说服他,但在最终的结局到来之前,长门不介意看看他能做出个什么成果。
“我并不认同你的想法”佩恩挥散长桌中心的那方幻境:“但是我期待着你展现出来的成果,晓组织欢迎一切有想法的人,成员的副业并不在我的关注范围之内。”
“但是对于你,我也很好奇你能走到那一步。所以,要加入我们吗?”佩恩声音中罕见的有了几分轻快的含义,那是属于长门的情绪:
“或许在创造出痛苦支配的世界以后,我能给你一个实验的机会。”
两个同样固执而又傲慢偏激的人能达成这样的“和平”已经很难得了,虽然夏油杰本身的目的就是能够和晓产生足够密切的联系,所以对于佩恩的邀约,他自然是不会拒绝。
“荣幸之至。”他正坐起了身体,微微颔首:“那么,是同盟吗?”
佩恩深深的看了